“妈妈,让我再睡五分钟嘛,求求你了。”洛小可半梦半醒,只看见自己床头一个人影,只拉着张应频的袖子,拿出一惯应付她妈妈的撒娇卖萌技能,“嗯,好困,头疼,妈妈,要揉揉。”
“要揉?”张应频眉眼间带了戏谑,捡着那词发问。
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男人的动静,洛小可惊困意少了许多,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指骨剔着茶杯,眉间带笑唇角上扬,俊美得像个妖孽。
“二皇子,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洛小可手忙脚乱地拉被子遮掩住自己,在看到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寝衣时,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顿时急坏了,眼角急急就挂上了两滴泪。
一早醒来床边坐着个大男人,自己还换了身衣裳,最要命的是,她身体说不出的酸痛,是十分符合……放纵后的情景。
张应频双臂抱胸,身体微微前倾,锐利而俊秀的眼睛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笑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倏地,他伸出手指点在怔愣住的洛小可额头上轻轻一点,道:“你猜。”
洛小可欲哭无泪,又不敢与之争执,只得抱着被子缩在床角,委屈巴巴地抱着脑袋,努力地去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静下来,昨夜那不合时宜的记忆便汹涌而至。
洛小可的脸颊红了又白,满脑子都是那朦胧的烛光,燥热的身体,还有……那浅尝辄止的吻。
呜呜呜!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洛小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个劲儿地往里缩,企图用这种明显没用的方法来逃避。
她羞涩无措的举动像极了打碎花瓶后无辜赖账的小奶猫,很好地取悦到了张应频,看着鼓起来的被窝,他咳嗽了几声,将心底的冲动压下去。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快出来吧,别憋坏了。”
他安慰道。
闻言,洛小可把自己的脑袋露出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道:“你没骗我?”
真像极了某种胆小又好气的小动物。
张应频将手背在身后握紧,他怕下一刻就控制不住会掐掐她那嫩得要滴水的小脸蛋。
“没骗你,”他指节敲了敲桌子:“朝中有些事情要我处理,你中的毒虽不伤及性命,到底对身体不好,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再带你离开,好不好?”
他缓缓开口,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柔软。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没有甜言蜜语,没有上下尊卑,也没有刻意的讨好忍让,可这样恰到好处的亲昵,最是舒服。
只可惜,她心中恐怕早有他人。
听见她从被子里弱弱地“嗯”了一声,他没再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待张应频离开半晌,洛小可才把自己从被窝里解放出来,活动了几下手脚,发现除了四肢有些酸痛无力,其他地方都没有异样的感觉。
但昨夜发生的事情,确实足够让她难为情了,一个女孩子对人家投怀送抱,依稀记得她还亲了人家。
洛小可捂脸,只觉得脸颊滚烫,很想再晕过去一次!
……
日光划过精致的角楼,在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偌大的皇城里一日之间风雨凄凄,却还是那样安静神秘。
张应频刚走出这个不起眼的偏殿,迎面就看到了眼睛红肿的女子,一身绫罗绸缎,迎风站着,却愈显悲凉。
“平嘉?”
“二哥。”平嘉伸手抹了把眼角的泪,紧走几步,来到他面前。
张应频点了下头,虽知她的来意,但看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难免有些心疼。他摸了摸她只戴了根素色发簪的头发,道:“你身体不好,别过分伤心了。”
平嘉公主又落下眼泪来,再控制不住,声音颤抖地啜泣道:“他们,他们都说是三哥毒死了大哥,二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