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多场,慢慢来测。如非必要,他其实更想要杀回京城的是他自己的人马。可惜,他只活了短短二十几年,暗地里培养的势力比不上张应频膨胀的势力,虽然张应频的大多是沾了他父皇的光。
他思索着,不知不觉地就沉沉睡去。
京城,张应频窗前,笃笃笃仿若尖喙撞击窗栏的声响闷闷地传入室内。
他睡眠浅,声音刚响就清醒过来,走去窗边打开窗,一只黑鸽子正扑凌着翅膀歪头看他。
拆下鸽子腿上的信条,他走到桌边点起烛火,细细读起西域今日的战场情报。
这段时间里,鸽子就站在窗台上,沐浴在月光中用嘴清洗起羽毛来。
张应频黑黝黝的眸子里,落入跳跃的烛光,他一直盯着纸条上的字,良久,才拿起笔写下新的命令。
大齐这一仗,一打就是三个月。
北狄曾夸下海口说三个月挺进中原,却根本连边界都没推进过一步。双方,有胜有败有平,令大齐最欣慰的,就是边界再未后移。
北狄的战术新,张彦合的学习力强,往往是才吃几次亏就贯通了他们的战术,然后融入自己的构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得北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可惜的是,他们也没能推进北狄的边线。
双方又一次陷入僵局。
再又拖了半月后,北狄终于无奈地悻悻退回,大齐粮草防控太严了,他们只有一次派出了王子才抢到过,其余时,都只能靠后方有一顿没一顿的补给,马匹不给草吃都要罢工,更何况人呢?哪怕不是出自本意,他们也确实支撑不了了。
张彦合倒还留了个心眼提防掌军事的张应频断补给,但可能是真全心都在与大皇子的争斗上,他并没做出这种会让他头疼的行为。西域士兵,也在一次又一次冲锋陷阵中让他放下了大半戒心,他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西域也不是多富饶之地,他许的那些地势,不仅好守,而且大多能自给自足,最适合西域养百姓养兵,他们,可能真的以为是在替自己打江山?
张彦合还是有一瞬被自己这个念头逗笑了。
再过半月,他就能班师回朝了。这几个月,他在军营士兵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无关他皇子身份,仅是对他个人的崇拜,就连周全,也对他赞不绝口。
该是他露出獠牙之时了。
半月,白驹过隙。
他浩浩荡荡地自边境归来,京都内,皇室也已备好盛宴为这群功臣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