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今日在家里做了些什么?”还未步入自家妹子的小院,谢珺就已迫不及待地朗声问道。也只有在谢韵面前,他才会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在做给哥哥和父亲母亲的礼物,哥哥绝对猜不到是什么,猜到了韵儿也不会承认!”谢韵眨了眨眼,俏皮地应着。她声音清冽,若石上光斑,潺潺流水,清亮间沁入甘冽。
语毕,她小步跑出门,绣着徉云暗纹的白金色裙摆在脚踝边漾出花般姿态,仿若步步生莲。
“小姐,慢些。”贴身丫鬟在身后急呼。
打开院门,她笑盈盈地扑入了谢珺怀里。
“这么大人了,还这么黏着哥哥。”谢珺假意拧眉,眼里却舍不得配合地装进凶意,就连嘴角都不敢抿住,生怕自家单纯妹子误会。
“哥哥又装。”谢韵抬起头,在谢珺身前站定,手挼了下鬓边碎发,眼角眉梢都蕴着笑意。
她小脸白嫩,端是大家闺秀的鹅蛋脸型,远山黛眉,秋水剪瞳,桃腮欲晕,琼鼻丹唇,面颊上浅浅陷进梨涡,仿佛盛入蜜般。乌发简单地绾了个飞云髻,只斜斜插入枝镂空并蒂莲形翠金步摇固定,珠串流苏垂下,随着主人行进而摇晃,不时碰着了,叮当作响。
披一件淡金色纱衣,浅紫的宽袖外袍锦锻暗纹,烫金滚边,素白底裙,抹胸封边上凸出了似是梨花的纹绣,垂到小腿才渐变出白金色,仅一条水蓝色锦绣腰带束着,极是简约大方。
作为谢王爷家中唯一的嫡女,最小的女儿——五小姐谢韵,是真正的被全家放在了心尖尖上。
难能可贵的,即便极尽娇养,谢韵也并未长出一丝刁蛮脾气,知进退,识大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就是洛可可的梦魇。每次家人训她,都会以谢五小姐怎样怎样开头,其实不止洛可可,全京城与谢韵同龄的女子都被如此教导过。
也只有被养在深闺里的谢韵,才不知道自己远播的芳名,从未接触过世间任何污泥的她,比梨花还要洁白。
“被韵儿看出来了!其实哥哥也有礼物要送给韵儿,竟然韵儿不愿意提前让哥哥知道,那哥哥也先卖个关子了。”谢珺笑眯眯的,摸了摸谢韵的头。
“那韵儿送给哥哥的那天,哥哥要告诉韵儿是什么。”美目流转,谢韵心底好奇,却也知要相互告诉才是公平,忍了又忍,终是忍下了。
其实她只要再问一句,谢珺就会忘记自己的话和盘托出。
“日头烈,我们进屋说。”见着自家妹子脸都被晒红了,谢珺暗暗刮了眼太阳,仿佛这样就能刮掉些世间的暑汽般。
“大少爷,大少爷,那姑娘醒了!”侍从惊喜的声音自谢珺身后传来。
糟。谢珺抿起唇,心里暗道不好。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