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走后,骆旬的院子出现了一个人,他冷冷的看着骆旬。
“自作主张?”
“主子,属下是迫不得已的,属下去谭工匠家里那天被秋葵看到了。”
“那是你无能。”
“属下甘愿受罚。”
“姜五”
事情交给姜五处理,容纪已经转身回到马车上,由姜六护送回府了。
“五哥,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我没想过闹出人命。”
姜五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过让你制造一场谭木匠家被绑架的假象,你呢,却杀了秋葵。本来这是好事,正好假戏真做,让人误以为秋葵是看到不该看的才被杀人灭口的。”
骆旬一听姜五的解释更加疑惑了,“既然这样,那主子为何要罚我?”
“你以为爷是因为一条人命跟你翻脸?愚蠢!好了,事成之后,自去惩戒堂。”
只是去惩戒堂,骆旬松了一口气。他盯着姜五离去的背影发呆,脑子里闪过那天来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姑娘。
她是一个人来的,看穿着,必是富家子弟。只是脸上有大块的红色胎记,但眼里的光却不容忽视。
“骆旬”,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喊他的名字。
“没诗,不卖,走,出去”,他依旧耍着酒疯把她往出赶。
姑娘却毫不在意,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你写的?”
骆旬摇摇晃晃扯过纸愁了一眼,“月下桑影?好像是吧。”
姑娘绕过他,走到旁边的水缸,舀了半桶水,顺着骆旬的身上泼下去。
“醒了没?”
“你有病阿”,骆旬直接跳了起来,差点下意识的动了手,幸好他入戏很深,控制住了自己。
姑娘顺手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身体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说道:“骆旬,云洲人,有一妻一女,因闹饥荒,妻女走散,流落街头。后来来了皇城,参加进士考试,落榜,如今靠替人写书信维持生计。”
骆旬愣了一下,随后说道:“那又如何,知道这事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这可以威胁到我?”
姑娘不屑的笑了笑:“你以为我用这威胁你?可笑。”
骆旬很是惊讶,“那你来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一个小小的忙,你承认这诗是你写的就成。”
“好处呢?”
“我可以让你成名,还能帮你找你的妻女,这笔买卖怎么样。”
真正的骆旬在流落街头的时候已经病死了,是他在他最后的时刻好心施舍了他口吃的。
那时他还是殷实人家的少爷,可没过多久,他家就造仇家迫害,家破人亡。
时间就在他最后一次遇到骆旬的时候,骆旬将自己怀里的一本诗稿和一个木头簪子给了他,希望他能帮他找到他的亲人。
他是不相信这个姑娘的,可看着她眼神里亮晶晶的光,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好,成交。”
看着姑娘从椅子上起身准备走,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姑娘总得留个称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