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胧赶紧架起他,把夜非泽扶到床榻上,她甚至将桌边的茶盏都碰落了。四溅的茶水打湿凉胧的衣衫,她恍若不闻。
凉胧沉声把脉,眉头结成一个大疙瘩。转身写下药方,递给褚言,“小火慢煮三个时辰。”
玄瑾看着她,“你去休息,我来照看。”
凉胧看着夜非泽的睡颜,“看来还得靠他。”言语间透露着无奈。
玄瑾不吭声,将燃尽的香收拾走,屋内只剩下夜非泽与凉胧二人。
玄瑾低头往外走,当褚言告诉她夜非泽穿进昆仑镜,她是什么表情;当她找不到她师父,又是什么神情;当她想到燃自己的阳寿来找他,我是什么表情……
玄瑾无奈苦笑,自己为什么难受啊?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心底的,难以启齿的情感。
屋内,凉胧念动口诀,不多时闪现师公白落气愤的脸庞。
白落的长胡子上下浮动,“你做了什么,灵力耗损这么多?”
凉胧按捺住内心的不悦,“师公,你快看看师父!”
白落这才注意到躺着的夜非泽,只一眼便皱起眉头,“你们进入昆仑镜做什么?”
凉胧低着头,睫毛频眨,“一个案子,需要查出凶手。”
“撒谎!”白落厉声道。
凉胧一哆嗦,差点站不稳,仍低着头。
“昆仑镜只能穿一次,你们不知道吗?”
凉胧惊愕,听褚言说,这是师父第二次穿镜了。“那,第二次进去会怎么样?”
“出镜时会受万刃剐身之痛。”白落看着她说道。
凉胧一个不稳竟跪了下来,怪不得,怪不得当时师父把我护在身后,竟,竟为我开出一条血路!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从脸颊滚落。
白落眯眼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是他升仙的第一劫。”
凉胧抬头看他,泪眼婆娑。
白落微笑,“还要感谢你呢!”
凉胧努力瞧着白落,想从他不达眼底的笑容里看出什么,终是一无所获。“那,师父何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