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早起晚登门,新年新气象。 哎呀,一个不小心带了点旧世界的习气出来。 菲芮起了个大早,不过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见有什么新气象。房子还是那房子,家具还是那些家具,只是因为昨天花了功夫打扫而显得更加窗明几净一些。唯一可喜的就是灶台上方挂着的一条肉和一尾鱼,让菲芮怎么看怎么顺眼。 抱着侥幸心理,菲芮在脑海中启用系统,指望着来点“新年福利活动,能力值统统翻倍”的新气象。不过她却再一次地认识到,运气果然不是她实力的一部分。想当年在游戏里开随机礼盒啦,随机卡包啦她就没越过平均水平一次,就算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体,只要内里还是她,她就和人品爆发没半点缘分。 好在,菲芮发现自己的“烹饪技巧”涨了两点,想了想,可能跟昨天那一锅“因地制宜”的瘦肉粥有点关系。这样一联系,菲芮干脆梳洗一番后又熬了一锅粥,由于有面包吃,这次少熬了一些。而后到系统查看,发现烹饪技巧又涨了一点。 或许是因为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能力值可上升的幅度就降了。也不知道下次再做这道菜,是不升能力值了,还是依旧可以上升一点。还是说,只是简单暴力的按数量来算,今天熬得比昨天少了,故而给的能力值也少? 就在菲芮喝着粥思考这一问题时,屋门被敲响,菲芮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葛吉尔。果不其然,进门就是葛吉尔。他见小丫头还没吃完早餐,便坐到桌子的另一侧等菲芮。 “葛吉尔哥哥,你要不要再吃一点粥?” “嗯,好。”葛吉尔这回应得很干脆,起身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用完早餐,菲芮便跟随着葛吉尔出门。他们要先离开贫民窟,再穿过路德区,一直走到克勒斯城的中心广场——也是新年祭的举办地。 这段时间,菲芮都是在路德区和贫民窟转悠,路线简单目的明确,还真没有出过路德区的范围。至于克勒斯城的中心广场?听说过,还没去过。菲芮只知道,在路德区单调乏味的建筑群的东面,有一个白石砖砌做地,黑铁石砌为台的广场。 当她真的到达中心广场的那一刻,反射着晨光的白色石板和投射着阴影的黑色高台从想象变成了现实,身边渐渐越来越多装束各异的人们,广场角落里叫卖着什么的小贩,都让菲芮有一种好像置身于欧洲某处的古老广场的感觉。 广场中央的圆形喷泉会在正午时分从边缘向中间喷水,圆心处正对着当空的太阳。最吸引她的,是喷泉中央高台上立着的铜像,不是什么美丽的女神,也不是什么骑马的将军,更不是俯视下方的国王,而是一棵金色枝干水晶叶子的橡树,在阳光下,叶片闪烁着,折射出五彩的光点撒向四周。 因为驻足观看金色橡树,菲芮停下了脚步,一直注意不让她走散的葛吉尔自然也就停了下来:“你还真是喜欢这颗橡树呢,每次来都这样专注地看。” “嗯,真的很美。” “因为这棵橡树,你以前还说过要做王子的新娘。” “哎?我说过么?”菲芮回神去看葛吉尔。 “你忘了?”葛吉尔轻微挑眉,带着些疑惑地看向菲芮,“你五岁的时候,听说王子和他的新娘会在这棵橡树下完成婚礼,就吵着嚷着将来一定要嫁给王子。” 所以,少女养成的固定套路还是——高分结局:少女嫁给了英俊的王子,并且俗套地在她这里再次应验?拜托,不是什么勇士的女儿、落寞贵族的女儿、退休骑士的女儿,以她这贫下中农的身份去攻略王子?呵呵哒,怎么做,难道用“去当王宫女仆把王子灌醉谈人生(拐-上-床)”这一招么? “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呢,现在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菲芮自我否定道,“再说,就算新年添一岁,我也不过十一岁,当谁的新娘子这种事情还早着呢。” “确实还早。”葛吉尔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说,“其实,也并非只有王子才可以在这棵橡树下举行婚礼。由皇室认定的勇士也可以在这棵橡树下结婚的。” “是吗……”她只是觉得这棵树很气势磅礴很富丽堂皇很高逼格而已,真的没有非要在这棵树下举行婚礼的意思。 “皇室之姓——奥克兰(Oakland)就是橡木之地的意思,即是皇室家族的发源地。这棵橡树也不过是皇室的象征而已,自然,被皇室认可的人就有资格在这里举行婚礼。五十年前,就有一对非贵族出身的夫妇在这棵树下举行过婚礼。” “五十年前?”对于心理年龄20+,身体年龄10+的菲芮来说,真是好久远的样子。 “算了,不过是勇士奋勇作战得胜归来的故事。你应该不爱听。”因为广场上的人数渐渐增加,葛吉尔便牵起菲芮的手,引着她跟着自己,虽然一开始显出几分别扭,可是一会儿两人就都习惯了。 葛吉尔问菲芮:“你今年想看哪个比赛?是舞蹈大赛,还是艺术大赏?或者的烹饪大赛,说不定还有试吃活动。” “呃……”菲芮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比武大会?”这个应该是有的吧,古代贵族不是最爱搞这种直接粗暴有看头的活动么。 “比武大会?”葛吉尔停下前行的脚步反身打量着菲芮,“怎么想起看比武大会了?往年你最不爱去的就是这个。” “这不是新鲜么,以前从没看过。”美食节目她看过《舌尖上的中国》,吃过不下三个“小吃一条街”;跳舞嘛,现代的古典的交谊舞街舞,她统统见识过了;艺术大赏,美术馆她也算逛过几个,音乐会也拿网购票看过一次。前后比比,出现在电影里的刀光剑影可以实打实地看到,当然,也有可能是血肉横飞,但那是看过之后的事情。目前,比武大会是最让她心动的。 “好吧,既然你想看,我带你去。”葛吉尔牵着菲芮向广场的东北角走去,“过会儿可不要怯场,不要哭鼻子。” 她《行尸走肉》都看过了,远距离观看一对一武斗的心理素质还是有的。菲芮很坚定地回答:“我不会的。” 葛吉尔对她的回答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牵着她在人群中游走,不一会儿就到达了东北角的场地。 将近三米的帷幕将聚集的人群隔离在围起的空地之外,只有两个缺口,还派了护卫队把手。人满为患的缺口处前面站的是要入内观赛的观众,另一边只有一排队列在等候的缺口则负责对参赛的选手进行核实和检查。 菲芮跟葛吉尔一起走到观众入口处排队等待进入,等候的时间里,菲芮一直把目光投向不远处参赛选手的队列。 唔,那个活像座小山似的壮汉看起来很勇猛啊;呀,那个蒙面的家伙配了两把弯刀,说不定是个狠角色;呵,那个大叔的胡子造型很是凶神恶煞嘛;呦,还有人背着这么一把巨剑参赛,他是姓杨还是姓独孤啊…… 就在菲芮观察参赛选手观察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葛吉尔却一直在操心。在看武斗比赛的观众里,小孩子少,女人更没有几个,像菲芮这样的小姑娘就显得尤为显眼。不少人都向菲芮投来目光,善意的恶意的,光靠葛吉尔并不伟岸的身板,不可能都挡住,而菲芮自己尤不自觉。 “菲芮,快到我们进去了。”葛吉尔拍拍菲芮探出去的脑袋,将她揽到自己身前站好,“进去之后要跟紧我,别乱跑,知道吗。” “嗯。”菲芮笑眯眯的,答应的倒是爽快,却没有减轻葛吉尔一丝一毫的担心。 开不了口说出“我们还是别看了”的葛吉尔只好抓紧了菲芮的手腕,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进场之前一直嘱咐着菲芮跟紧自己。 两人随着人群从缺口处进入空地,原先被帷幕遮挡住的空地就在眼前展开。空地约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搭着简易的三层看台,和选手休息用的帐篷。每隔三四米就在帷幕前插上一杆彩旗,还有在四个角落分别设了两个下注台和两个评委席,很像古老的欧洲骑士们进行枪术对决场地。 “走吧,靠近场地中轴西侧的看台还没坐满呢,我先去抢那里的位置。”葛吉尔拉着菲芮快步穿过吵吵嚷嚷的人群,找到位置相对还不错的看台的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菲芮屁股刚一坐定,就有些想起身了,她来回指向呈对角线的两个下注台,说:“葛吉尔哥哥,我们也去下下注?” “好好坐着,我看你是被热闹冲糊涂了。”葛吉尔面露不悦,伸手对着菲芮的额头敲了一记毛栗子,语气里带着教训小辈的意思,“就你刚刚看到的那几个选手,观察的那一点时间,你就知道谁会赢谁会输了?下什么注!” 菲芮也是一时新鲜,脑子发飘,被葛吉尔这么一说,立马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来多么“败家”的话。对于挨毛栗子没有一点不服,乖乖地坐好,示意自己不去下注了。不过坐好了没有一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葛吉尔:“我是不知道谁赢谁输,葛吉尔哥哥,你心里有数么?” “圣骑士团的团长罗伊斯大人已经蝉联了五年的冠军,不过今年……”葛吉尔说话间微微一顿,“今年不一定,不,应该还是他吧。” “什么呀……到底是罗伊斯大人还是不是罗伊斯大人。” 没等葛吉尔回答菲芮,就听见横空插进来一个声音:“嘿!葛吉尔大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