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看陈丽卿的眼神。
眼神坚定,不容一分一毫的辩驳。
他只得将手中的剑交给陈丽卿。
他还打算教给陈丽卿如何动手。
“爹,我知道该如何杀他!每天晚上入眠之前,我心里都会反复模拟杀掉这两个狗贼的方法!”
陈丽卿走到他跟前。
这个满脸稚气的丫头眼神冷酷无情。
她先是两刀戳瞎了老陈的眼睛,仇敌疼得鬼哭狼嚎。
两手乱舞,冲着陈希真喊:“姓陈的,你给老子个痛快!”
陈丽卿不急不慢地将刀尖戳进了他的喉咙,起初不紧不慢,一丁点一丁点的推进,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水一样涌流出来。
嘶喊变成了呜咽。
陈丽卿将他折磨得差不多了,两手攥紧刀把猛地往前一推,尖刀穿透了仇敌的咽喉!
杀了仇敌,陈希真催促着陈丽卿撤离。
陈丽卿摇了摇头。
“怎么了?”
陈丽卿指了指旁边的柜子。
陈希真不知道她何意,皱着眉头走到柜子跟前。
打开柜子,柜子里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孩。
原来老钱在他们进来之前先将男孩藏在了柜子里。
陈希真瞅着他无辜的眼神,不由地动了恻隐之心。
“算了,这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没等他说完,陈丽卿已经悄然到了男孩跟前,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陈希真大怒:“你为什么滥杀无辜?”
陈丽卿低头不语。
“你怕他以后寻仇?”
陈丽卿摇了摇头。
“那你什么杀他?”
“他亲眼目睹他爹被杀而又不能出手相救,以后每天他都活得生不如死!”
“你怎么知道?”
陈丽卿擦了擦刀上的血,漠然地说:“因为我每天也活得生不如死!”
陈希真叹了口气。
父女两人将仇敌父子的尸体掩埋掉,然后走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孩子躲在柜子里?”
“直觉!”
他原本指望着陈丽卿好好学些刺绣女红,以后寻个好人家,过过相夫教子的生活。
陈希真教了她一些防身之术,没想到她却迷恋上了武艺,而且在这方面极有天赋,一点就透。
陈丽卿的剑术日益精进,陈希真花重金,专门寻了大宋朝最有名的铁匠金钱豹子汤隆给陈丽卿打造了一把青倌剑。
这把剑不过六七斤重,但是却是取了二百斤上等的镔铁的精华反复打造而成,铸剑时,汤隆又在铁水中加入了银,这把剑不仅吹毛断刃,削铁如泥,而且韧劲十足。
手使用青倌剑,寻常三五十个壮汉根本近不得她的身,这还不是她的看家本领。
她的看家本领是射术惊人,能够百里穿杨,被称为“女飞卫”。
高衙内到处惹是生非,整个汴梁城的人都想揍他,陈希真为了保护这个纨绔每天提心吊胆,累得臭死。
陈丽卿怕他出意外,便主动替他分担重任。
父亲本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陈丽卿实在搞不懂他怎么成了高家父子的私人看护。
“爹,你为什么要保护高世德?他明明畜生不如!”
“一言九鼎,我当初答应了高俅,自然要遵守承诺!”
“如果有人要杀他呢?”
“那要先杀了我再说!”
“他们父子坏事做尽,你愿意当帮凶?”
“坏人自有天收!你放心,高衙内坏事做尽,他不会长命百岁的!”
陈丽卿欲言又止。
陈希真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活不长了,老夫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赶快找个如意郎君嫁了!”
“娘亲的仇一天没报,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狗窝里放不下热馒头。
高世德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陈丽卿长得貌美如花,他为什么不蠢蠢欲动?
这小子早就垂涎三尺,他几次死皮赖脸地想揩她的油,沾他的便宜。
“丽卿,来过了给我揉揉腿!”
陈丽卿不愿得罪他,沉着脸到他跟前。
高世德鬼迷心窍,伸手准备去搂陈丽卿的杨柳细腰。
没等他的手触碰陈丽卿的衣服。
陈丽卿的手快如闪电,叼住高世德的手腕子轻轻一拧。
高世德顿时觉着自己的手腕子如同断了一般,疼得哇哇怪叫。
“臭娘们儿,松开……”
没等他说话,“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
“你他娘的居然敢……敢打我?”
陈丽卿手里的剑抵住了他的咽喉!
锋锐的剑尖轻轻地划破了一道口子。
陈丽卿的眼神清楚地告诉他:这把剑随时可以刺穿他的喉咙!
高衙内彻底怂了!
满肚子的火只能撒到陈希真身上。
“陈老希,管好你家的野丫头!”
平常陈希真一声不坑,任由这个恶少呼来唤去,唯独这次闷头葫芦说话了。
“姓高的,只要你敢打我女儿的歪主意,我马上宰了你!”
高世德不敢撵陈氏父女走,身边若没有了这对保护神,他得死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