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等去,也不敢睡觉,熬的每一分都很煎熬。晨鸣鸡叫,他怕是不会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公然爽约,可能是感情疏离的开始吧?滕一一苦笑,步伐沉重下楼,离开。
今天他没有习剑,是何事让他忘却习剑?滕一一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小月妃,便不由自主往东暖阁走去,这寒冬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她受够了万物凋零的悲怆。
真是不合不巧,洛王从东暖阁走出来。滕一一眸子收了收,心扭在了一起,她为什么那么聪明?猜对了开心吗?眼泪不小心坠落,在那里绽放出心碎的冰。她试图擦去内心的流淌,可泛滥的洪水早就吞噬了明亮的眼眸。她可以苦等,却不愿痴缠。
洛王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她是在这里等了一夜?还是刚好路过?她哭了?隔着几米的距离,洛王只能隐隐感觉她可能是哭了。昨天放她鸽子了,她一夜没睡吗?洛王走过去,他想如果他解释,滕一一应该会理解,毕竟孩子是他的,也算是她的吧!
滕一一有点儿接受不了面对这个男人了,看着他走来,她只想逃离,转头飞也似的跑开,跑过剑心亭,却被积雪绊倒,泪早就凝结,爬也爬不起来不是因为外伤,而是他给她的心伤。
洛王追上来的时候看到她在雪地里哀伤,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一个大男人,心爱的女人在哭泣,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不知道要怎么做,从未感觉到人生如此失败过。
滕一一知道洛王在身后,真是笑话,到如此田地,她竟还期待他能拉自己起来,可是哪里会呢?女人,醒醒吧,他不爱你!或者说在你和孩子之间,他选择骨肉!你且退下吧,你在他的生命里是且仅是那个赠了他荷包安慰了他的童年过客。他不记得你,只记得荷包!梳理下情绪,擦去冰了的泪,真庆幸那些泪珠没冻在脸上,不然脸伤了给谁看?
爬起来,没有踉跄,只有坚强,微笑永远是最好的致敌武器,滕一一面对他。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这是在静静欣赏她的痛苦吗?那好,那就更痛苦些!这样的洛王,她不想要了!
“晓晓”洛王言语里带着数不清的含义,“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在准备去了,可是婢女传话桃儿肚子痛,我……”
“王爷做得对,那是独孤下的血脉,不可以不管。”滕一一没什么表情,心里翻腾。
“你真的理解了吗?本王就说,我的王妃是可以理解的。”洛王微笑,准备拥抱她。
可小女人却向后退了一步,“你我之间,你是君,我是妾,王爷所做不需要向妾汇报,自当理解。拥抱大可不必,王爷尊贵,妾受不起。”抱过别人的手来抱她,她觉得恶心。
这话什么意思?这还是生气了啊?生气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他也没怎么样,就是坐那陪了一夜啊。她这是干什么?
“本王以为你是深明大义的,可为何又说出此番话语?”男人不悦,他被她的语言耍了,很不爽!这几个妃子里,就她不会给他好脸子,就她喜欢骂他,就不能学学别人家?懂得理解与让步吗?他都跟她解释了,还要这样讽刺她,要干什么!
“我本来就是一个烧火丫头出身,学不会深明大义。惹王爷不悦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滕一一直视洛王,看得到他眼里的怒火,这一刻她好开心,看到他也不爽,她很开心!
“你是王妃,如此不懂事,以后何以母仪天下?”男人害怕她这样看着,话语都颤抖了几分。
“妾以为,妾不会有母仪天下的那一天。”滕一一大笑,“我没有子嗣,我的父亲是你的仇人,我的夫君大概沉迷于美人与孩子间。你说于情于理我能有母仪天下的一天吗?”
“一定要总提起这几件事吗?你一定要总提醒本王我们的位置吗?”洛王本就心里不爽,她说完这些更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