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爱一个不能爱的人是不是很痛苦?”滕一一咳嗽了起来。
“本王……不知道。”洛王像落荒而逃的苍鹰,没人看得见他心底的悲苍,能看到的还依然是那孤高的背影。
滕一一痛哭,他不知道,他怎会不知道?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次病的久了些,可能跟心情也有关系,好了以后咳了很久,又很怕冷,总是穿的很臃肿,梳妆也是能简则简,化给谁看?滕一一苦笑。
那日送饭去东暖阁,遇到可儿趾高气扬地宣布她主子怀孕了。滕一一心里抽疼,可表面一副爱谁谁的样子。回到仆人馆,把自己埋到被子里痛哭。她与他在一起那么久,他只一句不想让她怀孕!可他却在用各种事实让别的女人怀孕。她受够了,可还要继续忍受!
翌日清晨,她去了剑心亭,依旧怕冷穿的很厚,依旧有些咳嗽。
“病没好,不要起早!”男人看着又瘦一圈的女人,心痛的呼吸僵滞。
滕一一跪下。
“你干什么?跪什么?”男人眼眸里是心疼,又像是背叛后的害怕。
“王爷,看在上次娥妃小产的事情上,此次小月妃的吃食不要让妾身伺候,妾身真的不敢了。”滕一一是真的怕了,那带着哭腔的语调告知着洛王她认命了,妥协了,甘愿在他心里退出,甚至有一天从这个王府退出。
“对不起,这是个意外。对不起!”洛王想去扶滕一一,他想告诉她那夜他喝醉了,把小月妃当成了她,所以……
滕一一跪着后退,不想洛王碰触,“王爷,无论意外还是故意,既然已成事实,还望王爷看在妾身一片忠心,饶了我!”她哭的更厉害,没好利索的咳嗽肆虐开来。
洛王看的心里一阵阵疼痛,她像一只体无完肤的野猫,是被他不小心遗弃后,在路上险些死掉的生命。如今在用半条命央求他,留她一条生路。
既已如此可怜,他爱天下人,岂能不怜悯她?
“本王准许你不伺候小月妃,起来吧。”男人语气缓和了好多,像是在安慰。
“希望小月妃的孩子顺利生下来,恭喜王爷有了后人,妾身身体不适,不耽误王爷习剑,先行告退了。”滕一一歪歪扭扭爬起来,踉踉跄跄咳嗽着离开。
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里,洛王依旧没能抽心回来。该死的一幕幕,为何总是纠缠着出现?
滕一一不做的事情自然交给了大阿婆。看得出来,大阿婆对这个孩子很是期待。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谁生都可以,只要洛王有后。
天渐凉,滕一一完全康复的时候又开始在朝夕亭抚琴,终日不见任何人,只在仆人馆和朝夕亭之间,倒也是清净的很。
冬天来临,洛王又在招兵买马了,经过层层筛选,有几名侍卫成功进入了王府,再训练些时日他们就是真正洛王军队的人了。
银儿帮小姐给洛王送吃食,回来的时候路过大营,正好碰到新进的侍卫在出早操。范正在看着。于是鬼使神差走上前去打招呼。
“范侍卫这么辛苦呀!”银儿甜笑,那双丹凤眼更好看了。
“银儿,你去送饭食了啊?”范正这次的态度倒不是那种木讷的。
“嗯,他们要训练多久啊?”银儿好奇,但这层单纯也就是在范正面前有些流露。
“明年春天就可以了。”范正对着几个侍卫喊到,“现在休息一下,一会儿吃完早饭再集合。”
“哦,那你休息吧,我要回去了呢!天冷多添衣物哦。”银儿还是甜甜的笑。
范正点点头,没说话。
银儿开开心心往仆人馆走,半路上杀出来一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