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邓爷好有意思,送了琴自己却一次都未出现过。滕一一抚琴的时候暗想,摇头。
“这几日没有给陆妃和小月妃送吃食?”男人冰冷的话语穿透她的琴音。
啪,弦断了。
再好的琴,断了就没用了,心也一样。
“对不起,王爷,我忘记了。”滕一一跪下,本以为这么晚了他早已睡下。
男人走过去扶起她,“小事,不必下跪。”语气竟然缓和了些。
滕一一站起来,却没有抬头看他,眼神在他腰间的荷包游移。
“这个荷包,很旧了啊,王爷还佩戴着?”心里暖了一下,他是没有忘记她的。
“一位好友送的,不舍得扔。”男人摘下荷包,坐在一边,还拍手让滕一一也坐下。
“王爷,我也绣了一个,我们换吧好吗?”母亲说遇到如意郎君就会再绣个日,她想他是如意郎君,即使他不知道很多事情与她有关,即使他心里可能没有她,但那天看他那么认真看着荷包,她决定努力喜欢他了。
换?这个小女人说起来没有恶意,可她不懂这个荷包背后的含义,要怎么换?男人望着小丫头从袖带里拿出的荷包,与这个大小一致,上面一个“日”字,绣法和这个荷包确有相似之处,突然怔住了。
“王爷,换吗?”滕一一微笑,宛若这夜空下最亮的星。
洛王不语。
滕一一大胆夺下男人手里的旧荷包,塞了新的给他,不顾男人接下来的反应,蹦蹦跳跳离开,“王爷,功成名就的时候我把旧荷包还给你!”滕一一握着手里的旧荷包,心里一股暖流,她可能要认真爱一个人了。
以往有人说这个荷包一句他都要发怒,今天被小女人抢走了他却没有多大生气。她毕竟不知道那个荷包的含义,即使是从哪里知道了,肯定也就是妒忌颜月,用一个带她名字的替换吧?也无妨,她说了,大功告成的时候她会还给他,没关系。
细细看这个“日”字,似乎更能有动力前行些。
不一会儿滕一一又回来了,“王爷”这一声倒是喊的乖巧。
“嗯?”男人语气依然冰冷,但听不出责怪的意思。
“我的琴弦断了,能不能有劳王爷……”纤纤玉手轻指那可怜的琴。
“嗯。”男人冷哼。
滕一一见没发怒,又偷溜了。还不忘挥挥手告别。
从来没有哪一个女子抢了他的东西还这么放松,有时候很怕他的样子,有时候又很调皮,真是个开心果儿。男人把新荷包佩戴在身上,是有点别的意思哦。他竟然没发现自己笑了一下,还很腼腆。
从那晚以后,洛王每夜都来听她弹古筝,虽然远远看着,但却能听得出她的喜怒哀乐。
尽管邓肆一直没来,滕一一却也弹的怡然自得,这大概是唯一排解心中苦闷的好方法了。
洛王偷偷看了多少天,这几个侧妃就偷偷陪了多少天,八成只有滕一一不知道她才是最受宠的那个了吧。
今天开心多弹了两曲,好美的繁星,没想到这朝夕亭在深夜也如此美丽。滕一一迈步离开。
嗯?怎么感觉有人?
“谁在那?”滕一一惊呼,原谅她联想到鬼,她可是胆子非常小的。
“姐姐,是我。”陆妃带着婢女秋儿走来。
“呼,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去亭子里,就这么站着听的?还是刚来?”滕一一拍拍胸脯,幸好是陆妃。
“姐姐,王爷应该也在的。”陆妃用手遮挡嘴唇贴近滕一一耳朵悄悄说,“我故意弄出声音,提醒姐姐,除了王爷还有另外两个妃子,姐姐要小心。”
“哦,原来是明天早食之事,贪吃哦。”滕一一眼神谢过陆妃,不忘提声,“太贪心可是要烫嘴的!”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