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计凡便背着赵员外从地牢内走了出来。
几名赶回来的衙役瞧见府内此等情形,不由地大惊失色。
到底是府尹不得人心,几名衙役眼看着计凡背着赵员外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着,但几人之中却无一人敢上前拦截,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脱着,几番推搡下来,计凡早已将赵员外带出了门口。
计凡前脚刚迈出京兆府的大门,后脚便看见少女手上捧着个木盒子,朝自己走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他内心嘟嚷道。
“前辈。”少女很友好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计凡尴尬地点了点头,看着蛇精那充满善意的目光,他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在他点头间,少女便将她手中的木盒递了过来。
计凡虽不知她的目的,但眼下他背着赵员外,哪有闲手去接,便先开口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当年我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少女回答道。
计凡应允了一声,再问道:“不知有何用处?”
少女摇摇头,盯着木盒子说道:“至于这里面有何玄妙,晚辈也不知晓。晚辈只知道这东西并不是刻意留给我的。”
计凡翘起一边眉头:“所以你觉得这是留给我的?”
少女如是道:“前辈既是我母亲的故人…哪怕不是留给前辈的,但我想或许对前辈也有用处吧。”
计凡看着眼前少女手上的木盒,盯了有一会儿,旋即暗道:‘嗯,这玩意应该蛮值钱的。’
“前辈这是要带他回府邸么?”少女见计凡没有拒绝,便将目光看向了他背上的赵员外,再次出声道。
“他受了很重的伤,需要赶紧医治。”
这话刚说出口,计凡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少女立马疑惑道:“以前辈的高深修为,为何还要去请凡人来医治呢?”
计凡反应很快,解释道:“我三番两次的救了他,已是破格之举。人各有命,若他连这点皮外伤都扛不过去,我又岂能强行干涉天机。”
少女似懂非懂,将手中木盒放在了地上,说道:“那晚辈便送前辈一程吧?!”
计凡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却见那少女已然化作了山蟒,口吐人言道:“前辈上来吧。”
蛇精的这番变化顿时引起周遭几个行人的惊呼,吓得他们连连逃去,大喊:“蛇精又出现了!”
计凡虽然心有芥蒂,但恭敬不如从命,也没有多作犹豫,将赵员外放在了蛇精背上之后,旋即便拾起地上的木盒子,纵身骑了上去……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许汉文,奈何盛情难却,却之不恭,终究还是骑了蛇。’
骑在山蟒背上的计凡在心中这么感慨着。
蛇精似乎有意如此,故而游得并不快,领着计凡慢悠悠地在大道上一路践行着。
此时,街边的乡民们正在整理先前被疯驴搞乱的街道,忽然瞥见这壮如瀑布的山蟒,一个个都吓得不寒而栗,甩下扫帚便要跑。
恐慌中,一个黄毛小姑娘忽然拉住了她娘的手,指着蛇精背上的计凡,嚷嚷道:“娘亲不要怕!大家不要怕!有圣僧在呢!!”
小姑娘的声音喊得很大声,也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人们纷纷抬头看了上去,果真看见计凡正坐在蛇精背上,闭着眼睛正在念叨着什么。
乡民们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是知晓的,正午时,听到圣僧被府尹拘留时,他们还有些震惊,纷纷诅咒那狗官死后必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那狗官已经被计凡了结了。
他们此时只知道计凡又一次降服了蛇精,还带着赵员外凯旋归来,个个心中大喜不啻。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跪在地上,虔诚的感谢了起来:“圣僧大恩大德,福来镇百姓,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