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头还大的石碗,两手端着没问题,可让他一手端碗、一手抱小老虎就有点儿做不到了。
不过很快,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二白两只毛爪子抱着祁苏的手舔了一口汤,好好喝!他嗷呜一声,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人形,抢似的抱住了碗,小脸儿都快埋进碗里去了。
“锅火锅火!这个汤好好喝!好好喝!嗷!”
他大概是还没有完全掌控变人变虎的诀窍,虎尾巴还露在外面,喝得兴奋了,尾巴就直晃。
锅火照顾着其他三只小老虎嗷呜喝汤,笑眯眯的挨个摸头。
“我也闻着特别香,明明也是和平常一样煮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不一样。”
在无数华夏美食上体验过绝妙的味蕾享受,祁苏喝着这个汤也就是个能吃的级别,不过对于煮肉连盐都不放的原始人来说,肯定是顶级美味了。
“是这个。”祁苏闻言,拿出小布包,给锅火介绍姜蒜和盐。
“姜,蒜,盐?”锅火大着舌头重复古怪的发音,接过三样东西。
他先捏出一瓣蒜,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看了一阵,突然往嘴里一扔。
“别!”祁苏都没来得及拦,就见锅火嚼吧了起来。
不愧是虎族,真是虎,大蒜都敢生吃!
不出所料,锅火上一秒还兴致勃勃,下一秒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咳!嗷!咔!”
锅火整个嘴巴又痛又烫,像是被火烧尾巴那种感觉,他热得原地一蹦,直接变成了黄老虎。
“火火火!嗷呜嗷呜!”
大黄老虎咆哮着跑向旁边的大石缸,哗啦一下,整个虎头都埋进去,漫出来的水满地乱流。
“嗷呜?”
“锅火?”
听见动静,埋头苦吃的一大四小都望了过去。
祁苏趁机摸了二白的头一把,“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老虎们闻言嗷了一声,又转脸吃得头也不抬了。
祁苏好笑,虽然说他也没骗人,但这几只老虎心也太大了吧,难道不该礼貌性的关心一下吗?
等了好一阵,等得祁苏都怀疑锅火是不是要睡在水缸里了,对方终于慢吞吞的抬起了头。
“嗷……”
锅火有气无力的嚎着,滚筒似的甩了甩,甩掉身上的水。
祁苏这才注意到,锅火的毛不像大白那么光滑浓密,而且他皮有些松弛,走路的步伐也不如一般老虎矫捷有力。
仔细回忆了一下锅火的人形状态,皮肤似乎也不是年轻人的皮肤,看来锅火是只年纪比较大的老虎。
锅火慢腾腾的走回来,有气无力的横趴在火堆旁烤火,虎嘴大张口吐人言,“这个东西就像一团燃烧的火,怎么会熬出那么美味的汤。”
这可真是问倒了祁苏,他该怎么用贫瘠的原始语言来解释,姜蒜只能用来调味,不能像肉似的大口吃下去。
最终,祁苏用火来类比,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簇火可烧掉老虎全身的毛,但扔进水缸里,却只能提升水一点点的温度。
同理,一瓣蒜吃进嘴里火烧火燎,扔进锅里也只能给汤增加一点点辣味。
锅火很容易的接受了这个聪明的解释,并且再次有了品尝姜和盐的兴趣。
这次他长教训了,无论是姜还是盐,都只小心的舔了一下,虽然姜很辣、盐很咸,但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这会儿功夫,小老虎们已经吃得饱饱的了。
四只小老虎都差不多,三四斤的样子,看着不大,吃得巨多,半石锅肉汤都给他们吃了个底儿掉,个个肚皮滚圆嗷嗷叫。
“好好吃,嗷!”
人形二白舔了石碗舔嘴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要去扒锅,“吃,好吃的。”
这可真是吃了碗的看着锅里的。
祁苏把小孩儿抱开,免得他烫到,谁知道二白转瞬就变成虎崽子,厚爪子朝石锅直伸。
祁苏只得站起来,抱着它的腋下,把他举到石锅上,“没有了,看,真的没有了。”
“嗷——”
二白有气无力的嚎了一嗓子,短爪子抱住粗尾巴,失落的团成一个球。
理智上知道吃太多对小虎崽不好,但感情上看到小虎崽这模样,也太可怜了。
见大黄老虎还趴着在兴致勃勃的研究姜蒜盐,祁苏干脆掰了一小点儿留种,其他全都留给锅火慢慢玩儿,他则抱着小虎崽出去。
这次他换了另外一个方向,顺着明亮有光线的另外一端走去,没一会儿,视野就扩展开来。
晒到暖融融的太阳,呼吸着清新天然的空气,祁苏享受的微眯起眼,没有无处不在的腐烂尸体和诡异丧尸,原始似乎也不错。
至于吃喝住行,他一个接受了二十几年教育的现代人,只要肯肝,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