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蒋化二人从406包厢走了出来,直奔酒店大门。
临出万中一时,梁亮让先前那个女领班买点伤药送到406包厢,便带着蒋化扬长而去。
“我是真不理解这些老家伙,都这岁数了还这么贪财干什么?想提前把自己的棺材本攒出来?”一坐到副驾,蒋化便忍不住抱怨起来。
梁亮一耸肩:“人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越是富有的人往往都会想着怎么能弄到更多的钱。”
“那你呢?”蒋化好奇道:“你又是怎么做到视金钱如粪土的?”
梁亮的表情显出一丝苦涩:“这得感谢我爷爷……”
“老爷子给你上过这方面的课?”
“不是。”
梁亮点了支烟,猛吸了口:“几年前我爷爷得了场病,当时有很多名医都认为他命不久矣。当时我正好放假,就在家照顾他。在那时,我亲眼见识了金钱的可怕。
我叔叔、姑姑甚至连我父亲都一样,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觉得难过,而是因为怎么分家产而起了争执——就在我爷爷的房间,当着我爷爷的面。
我无法形容爷爷当时的表情,那种绝望,只是看着就让我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
蒋化语塞,也点了支烟,抬头看着那块金字匾额。
“呵呵……也多亏他们,才让爷爷看透。自那之后爷爷就变得豁达起来,对什么事都不再挂怀,而那病也像奇迹似的痊愈了。”
梁亮笑道:“我也是那时候明白,人活着就是这一辈子,与其去纠结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金钱,倒不如把情感摆在人生首位,至少在死时能够安心闭眼。”
“的确。”蒋化点点头,拍了拍梁亮的肩膀:“不管怎样,你还有我这么个哥们。如果你的子女敢在你病危时因为分家产吵架,我就抡烟灰缸砸他们!”
“哈哈哈……”
梁亮那爽朗的笑声再度响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做朋友吗?
因为我发现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心都是干净的。”
“你就直接说我这人没脑子,不会弯弯绕就得了。”蒋化撇嘴道。
“好了,不说这个。”和蒋化聊了一会,梁亮的心情好了许多,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说:“既然那几个老混蛋帮不上忙,那咱们干脆就在市中心逛逛,看看有没有哪家珠宝行愿意收购这东西。”
“行。”
得到蒋化的回答,梁亮发动了车子,驶出城门楼子。
把烟掐灭在车内的带盖子的烟灰缸里,蒋化抬头想要找珠宝行时,忽然发现万中一对面的大厦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牌子。
海龙道馆。
“咦?”蒋化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梁亮顺着蒋化所望方向看去:“你的撩阴腿已经练至大成了吧?还想再学门功夫?”
“不是。”蒋化摇头:“今天上午梁峰那几个保镖去找我,给我递了张请柬,说是海龙道馆的馆主李海龙想请我去喝茶。”
“怎么?这群家伙还没得到教训?”梁亮咬了咬牙。
“也没准人家就是想找我喝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