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逢春这话说得轻松,鸣晓那边儿却是快要吓哭了。
实话是说,他难道不知道那些大兵素来不讲道理嘛?刚刚那一露头,还好没被人看到,否则,他怕是也不能囫囵着回来。
大院门口,帅府卫队派驻此处保护纪逢春安全的是帅府卫队警卫大队的一个中队,此时,值星的小队长正在和工兵团这些士兵的领头人,也就是那名连长交涉。
“这位连长!帅府卫队奉大帅之命,保护纪大人的安全。还望您能够约束部下,保持克制,迅速整队回营。不要打扰到纪大人的正常生活和基本安全。否则的话,我们将执行大帅的命令,但凡有意图袭击者,当场击毙,绝不姑息!”
“这位队长。”连长带着几分醉意,对那小队长说道,“你切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自然知道你的责任,可你难道不知道,你背后保护的是个什么东西吗?整日里,迷惑大帅不说,还赚取了咱们卖命得来的钱!兄弟,你可听说了税监局的事情吗?朝鲜欠咱们大帅的钱,那动用的钱来源于军库!何时与他巡抚衙门有什么关系了?咱们很克制了,只是来讨个公道罢了。你叫他出来,跟我们当面对质。若是他有理,我们什么都不说。可设若他没有道理,我们可就要让他吐出个道理来了!”
“不行!”小队长奉公职守,根本不肯听连长的歪理邪说,更加不肯放开通路,他说道,“这位连长,你有你的职责,我也有我的职责。卫队只听大帅的吩咐,不能以任何其他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是政训时总队长三令五申交代过的!我并不敢不遵从。诸位如果不肯回营的话,倒也可以,但还请你们退后到安全范围之外,否则的话,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他说着,一摆手,卫队的士兵们纷纷抬枪,雪亮的铳刀对准了面前的同袍。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那连长简直是快要被他给气疯了,“你不放行,那我们可要硬闯了!别以为你们卫队能打,我们久经战阵,也没有怕过谁!”
互相呛火之下,那连长竟真的带人冲了上去。
那小队长也是个楞的,看他真的敢于闯关,那还要多说什么呢?当即就跟着扑了过去。这一下,可把工兵团的官兵们惹毛了,双方打在一起。
唐望带兵赶到的时候,遇到的就是这么个烂摊子。
“混账!住手!”他骑在马上,对着人群大呼,可混乱中,谁会听他的吩咐,没奈何,他只得接过一杆装填好的火枪,砰的朝天射了一枪。
下面人听到枪响,顿时都愣住了。
趁着这愣神的工夫,唐望连忙指挥督办卫队上前,将殴斗的双方士兵当场缴械。
帅府卫队的人自然是不肯的,唐望却也不敢太过惹恼了他们,只得吩咐只抓工兵团的士兵,却将帅府卫队的人放开。
被缴械的工兵团官兵们自然是极为不服,被按着跪在地上,却还兀自挣扎着。
唐望翻身下马,提着马鞭子上前,一人伤了几鞭子。劈头盖脸的一顿打下去,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嚎!嚎什么!”唐望扬鞭怒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大帅新近任命的险山政务委员会首席执委的院子!你们这是要打纪大人,还是要打大帅呢!一个个简直是狗胆包天!
自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怎么就敢来围攻纪逢春的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