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馆半合着两扇门,院里无人。
学员们吃过午饭便去午睡休息了。
毕竟是送来托管的,不能给人练出病来。
穿着长衣的男子走进院子,脚步高低不平,此时正好走到东屋位置。
看到正在屋里休息的学员,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拳馆一楼的大堂门梁上,挂着一副绣金匾。
上书“合一门”三个大字。
他在门前站定,抬起手掌敲门。
手掌指节粗大,拳锋位置老茧深厚,敲在门上发出“笃~笃”的声音。
…
楼上房间,简单素净的屋里,单英正斜卧在床上。
枕边爬着本书,床头上方挂着连鞘长剑。
鞘身靛蓝,带蛇纹。
名字很俗气,就叫青锋剑,是父亲留给单英的。
一缕发丝滑落到唇上,单英没搭理,更衬得脸庞白皙,皮肤光滑莹润。
狭长的眸子此刻有些无神,却在微微向上翘起的眼尾下,自带着一丝清冷。
粉嫩的嘴唇抿着,手指无意识的揉捏手机。
单英此时思绪有些乱,觉得脑袋有点乱糟糟的。
刚才师叔打电话过来,竟然问她准备跟师弟什么时候结婚。
…
这种事为什么不问师弟!
你不是约了他饮茶吗?
“呼!”
耳垂有些轻微的发烫,小声的吐了口气,眸子变得有点娇媚。
单英翻身趴在床上,枕边爬着的书籍被弹到了一边。
想到师弟就有些心塞。
这个榆木脑袋,到现在还喜欢玩那些拽女生头发的把戏。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心里撇撇嘴,小声骂了一句:
不开窍!
…
“笃笃!”
敲门声响起,单英豁然起身。
伸手把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整理下衣服走出房门。
这个时候是谁呢?反正不是师弟回来了。
单英对闫学诚可是了解的很,他回来肯定直接上楼来了。
倚着二楼栏杆,探身朝院里看了看,没看到人。
问了一句:“谁啊?”
看到大堂门前走出的这个穿长衣的男子,单英神情微凝,开口问道:“你是?”
看样子不是来学拳的,虽然双腿有些异样,但一打眼明显能看出练过功夫的痕迹,而且偏外门功夫。
穿长衣的男子看着单英,嗓音沙哑道:“翁海生”
“我找闫学诚。”
专门来找师弟的?没听他提过有朋友要过来啊。
单英心头嘀咕,有些许提防,不动声色的开口道:“他约了人去饮茶,你有什么事情?”
“比武切磋。”
听着翁海生沙哑的嗓音,单英眉头皱起。
自从大师兄跟人比武失手杀人,单英就对这方面有点敏感,怕有一天师弟也重蹈覆辙。
为了不让他起心思去跟外人打,平日里在拳馆可没少陪他过招。
虽然每次都打不过,但是单英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想到这里就有点生气,跟师弟切磋他都不晓得留手的,每次打完都浑身酸痛,不由心下腹诽。
看着这个找上门来的男子,单英感觉自己的良苦用心都白费了,眸子转冷:“抱歉了,他现在不在。”
“要没别的事,恕不招待了。”
翁海生盯着单英看了片刻,从衣兜摸出一物,抬手掷了过来。
单英皱着眉头伸手捏住掷来的物件,声音变冷问到:“什么意思?”
余光打量指间,看着像是旧时候女人头上带的发簪,整体像是一只飞鸟。
“这是战书。”翁海生低沉着声音回答。
单英心里有点无语,觉得这人脑袋一根筋,行事有点大师兄的感觉。
武痴一样。
这种人你要不答应,他可能会天天守着武馆。
答应他吧,单英又怕师弟出手没个轻重的。
要是闫学诚知道师姐想法,肯定哭笑不得。
我出手一直都有分寸的好吗?哪次陪你喂招不是点到即止?
我是出手不留情,但我点到即止不伤人的!
“我是他师姐,你可以跟我比。”单英平静的声音响起。
既然别人找上门来了,不接也不合适。
虽然大师兄不在了,但是还有我这个师姐。
怎么也轮不到要师弟出手。
翁海生咧开嘴,无声笑了,目光有些异样,低沉的说道:“好”
…
单英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回屋拎着长剑走下楼,跟他隔着三来米在院中站定,抬起手中长剑示意:“男女有别,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