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暗里说了徐轻容挪用公账的事,老夫人正因上次府门口的事不爽徐轻容,这下倒是把柄自己找上头了。
老夫人哪里是自己当出头鸟的人,她轻蔑地瞥一眼郑姨娘,“行,我知道了,今晚国公爷要回来吃饭,到时候你找国公爷给你做主,我自会说道说道,到时候让他给你两个丫头添个笔墨钱。”
郑姨娘欢欢喜喜地走了,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细雪就凑了过来,“老夫人,您为什么帮那郑氏?”
老夫人不以为意,继续敲着木鱼,“这件事若是真的,我必得好好治治徐氏,若是假的,只教徐氏收拾郑氏,省得她在二房兴风作浪。我左右不吃亏,有什么的。”
细雪奉承道,“还是老夫人想的全!”
这边,霁月自从宋雨柏走了之后就蔫蔫的,前一晚没睡好,又想得多,早上吹了冷风,到了下午果然是病了,在房里养了好几天。
病去如抽丝,古代医疗条件毕竟有限,一连吃了几天药,气色才好些。
今天算是好得差不多了,才到徐轻容院子里去了。
刚好新绢花做好了,果真是非常漂亮的,尤其是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霁月喜欢的不行。
霁月也突然有点明白那些喜欢金首饰的人了,闪闪发光的东西谁不爱呢?
再看,新制的衣服,一身是霁月喜欢的青色,绣了折枝桃子纹,小孩子穿上乖巧又有朝气,穿进宫是极好的。
另一身是鲜艳的红色,绣了喜鹊,十分喜庆,霁月略白些,穿出来倒是更称肤色。
霁月喜欢的不得了,让玉言给她试新头花,过程里又可爱又逗乐,徐轻容也笑个不停。
正巧金语从勤事阁回来,金语梳头手艺最好,霁月便假装不喜欢玉言,“金语姐姐快来给我戴头花!”
玉言也跟着假装来气,屋里又是一顿笑。
比起早上的欢声笑语,晚饭时候就有点山雨欲来的意思了。
霁月上午闹腾久了,下午快到饭点就睡着了,又是个小懒虫,玉言连哄带骗的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等到饭厅,时候就晚了些,屋里人都坐齐了。
徐轻容牵着霁月进门,就发觉了饭厅里氛围就不大对。
老夫人脸色拉跨着,二房几个人也脸色不太对。
宋是朝不在,应该是去更衣了。
母女两请了安,刚落座,老夫人就开口了,“老大媳妇,方才郑姨娘说公账有问题,莫名支出了银子,你还用公账给自个和四姑娘多做衣裳?”
语气极为不满,似乎直接就给徐轻容定罪了,还不等徐轻容回答,又说,
“我知道整个国公府都是老大的,老大又素来听你的话,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初我想多教教你管账,你是一百个不乐意,急着上手,这就是你上手的做法?没有教养!”
越说越过分了,大有一股已成事实的意味。
“事情还没查清楚,母亲你且等容儿说清楚。”
众人看过去,开口的就是正是换了便服的宋是朝,刚到门口想来他听见老夫人说什么。
徐轻容也受不得这种气,见宋是朝来了,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
眼睛看向郑姨娘,后者心虚立马就躲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