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宫里没有节日,离过年还早着,而且也渐渐的冷起来,玉贵妃也难得偷闲了几日,就张罗着一起打牌,谁料总约不上高笑。玉贵妃还纳闷:难道是被自己赢怕了?可是自己被杨妃的新琴曲威胁,已经放了好多水了!
既然高笑不在,就拉她的宫女做牌搭子,反正输赢都是甘泉宫的。
齐妃打牌手速利索,笑着替高笑解释,“她这几往宫外跑的可勤了。”
玉贵妃摸牌,“她风风火火的,年底能不能往宫里送些进项啊,到了年底总觉得手上紧巴巴的。”
“得了吧,”杨妃就着宫女的手吃了瓣橘子,“就你还手头紧,我可不信。”
“我怎么手头不能紧?”玉贵妃着打出一张五万。
牌才一落地,茗春就啪的把牌推到,“胡了。”
“哎呀,”玉贵妃抚掌悔不当初,“还手不紧,都被甘泉宫的赢过去了,早知道就打八万好了!”
杨妃和齐妃同时推倒牌,“八万我也胡。”
玉贵妃扶额,“还是一炮双响,算了,钱往甘泉宫送总好过往你们两家送。”
“我们甘泉宫什么呢?”高笑在外边听着甘泉宫三个字,笑着走进永福宫屋内。
还没到实打实的冬,但是永福宫里就已经先燃着炭,进屋就扑脸的热气,炭盆上还哄着几片橘子皮,透着些许的清香。
永福宫的宫人赶紧把高笑带着凉气的外裳脱下来,递上热茶和手炉,高笑摆摆手,“没事,我不冷。”
玉贵妃笑着:“给你们甘泉宫送钱呢,你的这个丫头,手气可好着呢!”
茗春见高笑回来,赶紧站起身想把位置让给高笑,却被高笑一把按住,“我今坐了大半,实在是坐不动了,我旁边躺会,你玩吧。”
着就躺倒一旁,撑着头,“贵妃姐姐别着急,我们赢了钱也不带走,都在你这买糕点带回去。”
玉贵妃笑了两声,“你俩听听,在我这不仅赢钱,还想买我的宫人干活呢!”
齐妃和杨妃相视一笑,就连屋里的宫人都觉得松快不少,高笑躺着和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是腰酸,让翡翠替她揉一揉。
玉贵妃瞧着她累的这幅样子,摇摇头道:“这自打凉了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就是安生的时候,偏就给你们忙成这样。”
玉贵妃吃了张牌又:“这几日养心殿也是变着花样的进人,这会朝里太平的很,但是看着像是要出什么事一样,我这心里总慌,山雨欲来风满楼。”
玉贵妃本就随口一,高笑却想到了别的。
看着牌桌上又重新洗牌码牌,高笑突然开口:“今是几日?”
“八月二十五啊,怎么”
杨妃顺口接到,突然惊呼:“二十五?靳烨岂不是要早回来,快收快收!”
靳烨虽然才在永福宫住了不到半月,但是对宫里这几位娘娘造成的心里阴影不是一星半点。
这就要从靳烨第一上学起,靳烨朋友从读完圣贤书回来,依着规矩到永福宫来请安,还没进永福宫就听见里面麻将牌相互碰撞的声音。
书里沾赌不好,靳烨深以为然,但是坐在屋里玩牌的都是各宫娘娘,起来都是长辈,靳烨行李问安之后,就站在远处,内心纠结,师傅见不礼要直言,可师傅又完备不该轻易指摘长辈的过失,况且这在宫里也是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玉贵妃码牌码的开心,一扭头就看见靳烨那个失望的眼神,玉贵妃一贯硬冷的心肠突然生出内疚感,觉得自己带坏了这孩子,连忙推推旁边的几人,就此散了牌局。
自那以后,靳烨便想找着了诀窍一样,只要听玉贵妃打牌,便用那是失望的眼神盯着她,愣是把横行无忌的玉贵妃盯出了心理阴影。
“晚了,”翡翠往窗外瞅了一眼,“世子已经进来了。”
玉贵妃一慌乱,手上收牌使的劲大零,一枚红中直接飞了出去,正整落在靳烨的靴子跟前。
靳烨弯下身,捡起红中,规规矩矩的递给玉贵妃,“请玉娘娘安,请齐娘娘安,请杨娘娘安。”
然后就用那个“你怎么又在打牌”的眼神看着玉贵妃,玉贵妃到底是主持后宫的人物,瞬间换做春风化雨般的面孔,仿佛刚才那个惊慌收拾牌桌的人不是她,“世子回来了,今日累吗?让琉璃上杯牛乳茶喝了吧,高娘娘喝这个对孩子身体好。”
靳烨这才看见在榻上趴着的高笑,对着高笑很是赞许的点点头,“请高娘娘安。”
高笑点点头,觉得自己刚才没有上牌桌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靳烨没有在这待太久,请了安就会自己的寝殿温书习字去了,看着他出去玉贵妃才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坐下,“这孩子真是哪都好,就是那眼睛一看你,我就心里七上八下的。”
杨妃也深有此感,“可不是,他的眼睛往你那一瞟,就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就开始反省了。”
“他也聪明,前几你们都收拾的好好的,他回来还不是一抓你们一个准?”高笑得意的笑,“还好这几我没玩,他抓不着我。”
靳烨在永福宫抓赌能手,一抓一个准,但是靳煜在甘泉宫就不行了,怎么都见不着高笑,不仅高笑这段时间不见的往养心殿跑了,就连靳烨去甘泉宫,也是去十次才能见上一两次,每次也就是匆匆几句话,高笑就又自顾自的忙去了。
这,靳煜下了早朝,处理了几封下面送上来的奏折,就跑到甘泉宫来逮高笑,才一进甘泉宫,茗春就高笑今一早就出宫去了。
这是诚心在躲着自己!
靳煜磨牙,这是把皇宫当成酒店了,每回来睡一觉,第二人就不见!好啊,我就在这等,就不信等不到你!
“万师成,把朕的公文都搬到甘泉宫,今在甘泉宫处理政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