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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宋岩,宋岩为了把这一百四十万两凑齐可是费了好大的心血,几乎是把私库掏个精光,看着银箱里白花花的银子,宋岩的心一直在滴血,这虽然不是他半辈子的家底,但是那这些钱送到虔州去,在他看来无异于是打了水漂。
心里滴血,脸色自然不好,高兴见着他的时候吃了一大惊,他记着宋大人一向是面露红光,弥勒佛一样的人,怎么这会见着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样,“宋大人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外面堆着的是我的半条命,我气色怎么可能好,宋岩这么想,嘴上仍旧客气道:“上了岁数,马上行走,身子吃不消了。”
靳煜知道高兴是个直人,不会演戏,所以这件事的原委并没有同他讲清楚,所以高兴当真以为宋岩是因为舟车劳顿,连忙道:“既然宋大人辛苦,那清点之后宋大人就回去歇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宋岩捂住胸口,“多谢高将军。”
高笑一摸脑门,“客气客气。”
宋岩觉得自己更不好了。
一百四十万两官银,一分不少,就连之前宋岩哄骗卫军说丢的那两箱也填补上了,高兴领着军中的文官,拿着账册记录清楚,然后重新盖箱贴上封条。
宋岩觉得厚重的箱盖压住的不是下面的银子,而是自己的肺管子,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
高兴清点完毕,很是体贴的请自己的手下送宋岩回去休息,然后嘱咐手下明天给宋大人准备一辆舒服点的马车,队伍全程急速行进,高兴有点担心宋岩的这把身子骨交代在路上。
不过,如果宋岩知道自己回京之后面对的情形,应该希望自己还不如交代在去虔州的路上呢!
高兴接管了官银的押送,便不敢耽搁,他手底下的兵都是行军打仗上过战场的,日夜行军不在话下,即便宋岩拖了好些时间,也硬是按照既定的时间赶到了虔州,把官银交接给了玉弗成。
日夜赶路下来,宋岩就算原本是心病,现在也是实打实的生了病,原本还想着到了虔州,使些手腕能抽些银两填填自己的腰包,哪成想宋岩到了虔州便一病不起,更别提其他的了。
玉弗成照宋岩早来了两日,到了便被虔州知州请去好一顿宴请,心下气愤不已,却又碍于他是一州之长不好发作,但现在好了,高兴送来宋岩这么个病号,玉弗成直接打发虔州知州去照顾病号了。
一个心疼钱,一个被架空,两个老哥俩坐在屋子里整日的长吁短叹。但这就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眼下阴雨不停,虔州就像一只破桶,还来不及补洞,倾盆大雨就迎面浇上来,四处都需要人手,高兴领来的人正好就派上了用场。
玉弗成定调子,高兴领着人干活,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战士,更是不喊苦不喊累,饶是玉弗成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着这种场景还是忍不住唏嘘,悄悄抹眼圈。
高兴带来了京城的消息,这雨很快就有转机,但是眼下的虔州城恐怕是禁不住这几日了,城内的街道已经漫上了水,若是在这么下去,城区里的房屋少有能禁得住这样的暴雨的。
虔州城必须尽快排水。
可是虔州城当初选址的时候便是在虔州的中间,被众多县镇包围起来,若是泄水就务必要开一个缺口,也就意味着会再次淹没城镇村落良田土地,可若是不开这个缺口,虔州城再起了洪灾,周围的县镇都难逃劫难。
虔州的州府衙门
玉弗成已经间接夺了知州的权限,衙门的议事厅里,一张长条桌旁围满了人,桌上摊开一张虔州的地图,玉弗成站在主位,一脸严肃,眼神鹰一般锁定某处,手指重重点上,“开西南。”
“不,不能开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