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班长。”张凯不知道该不该提,小心翼翼试探,“你知道他们都叫你母老虎?”
“嗯。”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难道不叫母老虎叫公老虎吗。
张凯犹豫片刻,不知道怎么说,推推身边的周稠。
周稠双手放在身后的栏杆上,语调散漫:“还有点儿别的形容词,想听吗?”
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姜橘络摇头:“不是夸我的话就别说了。”
“反正话说的不好听,也不是不好听,就是,说出来的话,不是人话,而且当面挑衅。”周稠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形容那种场面,总之就是,说不出口。
还特别贱兮兮的当着何南星的面说。
这不是找打么。
按照梧桐市打架条例,能在校园解决的就不要拖到校外,能在上班时间解决的就不要放到节假日——
打架也有时间限制,对,他们就是这么有时间观念。
总之,就这么定下了。
她没想到的是,这场所谓的有商有量的打架,居然还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
“也别太感动。”张凯吊儿郎当的,笑嘻嘻的晃着腿,“星哥说了,你是我们头儿,骂你不就是踩我们么。”
“实际上也骂我们了。”周稠接话,“太优秀,总是被垃圾憎恨,没办法的。”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压根儿不在意自己正在嘴里说的垃圾的门前,说话嗓门还挺大,一字不落将声音传到里面那几个长嘴讨打的人耳朵里。
五班那几个男生咬着牙瞧他们几眼,没接话。
关于打架,还有个不成文规定,败了就是败了,不接受反驳,躺平任嘲。
所以姜橘络回到班里,看见已经变成缩头乌龟的何南星,颇为善解人意的示意马草原不要打扰他们星哥休息。
直到晚自修铃声响起,何南星才悠悠然抬起头,脑门上红红的一圈印子,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倒拿过刚刚发下来的周末卷子,开始唰唰唰写题。
马草原惶恐:“星哥,这,这是回家作业。”
“我知道。”何南星不耐,“没让你写,所以不高兴了?”
马草原:你到底是怎么产生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星哥,你现在,想好好学习?”
也不是,就是觉得老这么趴着手怪麻的,但是要是什么事儿都不做,又觉得怪怪的。
他当然不会告诉马草原,我前桌喜欢我,今天帮我去报仇了这样的事,也不会说因为这件事,他那英勇威猛的少男心居然有了那么点儿动静,扑通了一下。
总之,他现在就是想找点事儿来做。
“我爱学习,学习爱我,我也不能老让你帮我做作业,不然老师真以为我考试作弊。”
马草原那成绩,跟他真情实感考上来的成绩,还是完全不能比的。
想他何南星,可是一笔一划靠着自己的脑子,爬到前十的成绩的。
还挺配前面散打七段那个年级前三的哈。
马草原撅噘嘴,觉得需要去趟医院。
不是他病了,就是他星哥病了。
星哥是不可能生病的,那就只有自己病了。
正巧姜橘络转过身,一眼对上他的眼睛,安静一瞬后,转而笑容满面:“英语听写罚抄交一下。”
何南星的英语听写,总共听了二十个,错了十五个。
还有五个,还是马草原推了小纸条告诉他的。
每个抄十遍的话,这是不是算要人命?
何南星顿住,换了个话题:“那个,没想到你还会散打哈。”
“嗯,所以不交作业要挨打的。”
何南星:……
我敲?你再说一遍?
姜橘络俯身,微微笑着贴近他耳朵,轻声道:“我可是把五班的那群人都帮你教训了啊。”
“副班长大人,这次你应该交一下作业吧?”
昨天英语听写的十三个单词每个十遍也没交,按理来说,今天怎么都该交一下。
何南星眯着眼,瞧着面前这位得意洋洋,尾巴翘到天上,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保护了何南星的的女人,隐隐有些好笑。
“看什么?”姜橘络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他。
何南星眨眨眼,没忍住:“你真以为是自己唬住了他们?”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