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星的确挨打了,手肘处已经干了的血,还有额角带着点红,每个都表明他货真价实挨了打。
但是总的来说,没有对这张天怒人怨帅的惨绝人寰的脸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姜橘络没去吃饭,急急忙忙冲到教室,发现那批本该因为打篮球而满汗淋漓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儿伤,有些人正咬着纱布往手上缠。
她浑身犯冷,却又好像血气上涌。
陈茵若拽住她大刀阔斧打算跟这批人大战三百回合的手,劝她:“你干嘛去?大家现在说不定都在气头上,你现在过去问个究竟,小心最后惹祸上身。”
谁都不知道他们是赢是输,毕竟看上去都跟花猫似的,也不知道敌方是不是也像花猫似的。
姜橘络犹豫片刻,淡淡点头,咚咚咚跑下楼,没一会儿,又咚咚咚跑上来。
手里拿着不少红药水和纱布,还有一叠创口贴。
“呐。”她三两步走到何南星面前,将手里的东西甩在桌面上,“太丑了,盖上。”
何南星正在睡觉,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打岔,瞬间一哆嗦,原本迷蒙的眼里更加迷茫了。
“快点涂上去。”姜橘络微微蹙眉,不高兴的很,“打个架还能打到这么丑,服。”
何南星:……
“哦。”他挑了张创口贴,撕开,随手粘在已经干了的血迹上。
姜橘络:“你不知道消个毒的?”
“贴个创口贴就行了。”何南星眉头稍稍皱起,有点儿不愿意,“太麻烦了,不想搞。”
姜橘络:……
“我来我来。”绿绿试着伸出手,打算将他已经贴上的创口贴撕下,接过手还没碰到呢,就被他甩开了。
何南星:“我俩授受不亲,你别碰我。”
绿绿僵住。
平常我好吃好喝伺候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授受不亲,现在我就是动一动你的创口贴,你就跟我说授受不亲。
你无情。
姜橘络懒的搭理他的矫情劲儿,伸手拽过塑料袋,示意那些盯着这边看的人过来领东西:“快点给我消毒贴上创口贴,一个个的丢不丢脸。”
“怎么会呢。”
“班长我们赢了的。”
“有星哥在,根本不可能输好不好。”
“班长你都不知道,他们除了脸是好的,别的都已经坏了。”
姜橘络:那你还挺骄傲。
陈茵若撑着脑袋坐在位置上,帮着打探:“平常看着文文弱弱,没想到还会打架?”
“打个架怎么了,我们这个年纪不打架还叫青春吗?”
“那你们为什么打架啊?”陈茵若稍稍翘起小手指,刮了刮脸上的碎发,“嗯?”
男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齐刷刷看向姜橘络。
虽说姜橘络看起来挺好的样子,但是谁也保不准,说不定姜橘络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把他们押送到办公室,还不如现在一个字不说,送过去也能强词夺理一段时间。
“客观点,我们占理还是他们?”姜橘络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小九九,猜了个大半,“要是你们有充足的理由说服我,那我就勉强帮你们压下来。”
这样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张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到何南星身上。
他不同意的话,也不能多说。
何南星垂着眼,盯着手肘上的创可贴瞧。
这个创可贴真的太丑了,一点都不好看,而且还不是防水的,姜橘络真抠。
“何南星。”姜橘络敲敲桌子,示意他说话,“怎么回事?我作为班长,有权利知道吧?”
“有什么好知道的。”他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转而趴下身,“一天天的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吃好喝好不好吗?”
姜橘络:……
听听这话,这是一个副班长该说出来的话吗?
正班长瞬间又将目光落到旁边的小罗罗身上。
马草原:……
惨,是真的惨。
“马草原,你乖一点。”她微微笑起来,眉眼全是凌厉,眼神冷的很,“坦白从宽,抗拒就是死哦。”
听听这话,这是一个班长该说出来的话吗?
想他这一铁骨铮铮的男孩子,却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一男一女欺负。
这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楼下五班说我们班男的都没点男子气概,只会死读书。”绿绿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嗯,的确不是人过的日子,所以还是要让别的人也尝尝这种感觉。
姜橘络还真没想到,这场架的原因居然只是这么小的一句口舌之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