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以至于宋安伦好几次都不小心走神,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求助地看向祁若音,祁若音立刻会意,凌冽杀气自其周身散发,竟让宋安伦都有些害怕。
刚才还吵作一团的长老们瞬间安静,像幼儿园孩童一样,乖乖地坐着。
虽然宋安伦并不想让她用这种方法,但他不得不承认,祁若音刚才的样子,很帅,帅到让人无法生气。
除了宋安伦外,祁若音是魔教内公认的第一高手。没有一个人不服,如果有,祁若音也会打到他服。
人美路子野,凶狠话不多,这就是祁若音,也难怪长老们会怕成这样。
“请各位长老准备好观点,依次发言。”
她这样说了,话倒还算客气,可如果能再把杀气收一收,八长老也不至于被吓昏过去。
……
终于,大长老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样,“蹭”地站起来,站姿端正地说:
“报告教主大人,我认为援助羽岚宗一事不妥。因为……”
大长老刚想说出自己的理由,无情的祁若音便将他给打断:
“这件事教主大人已经定了,无需再议,下一位。”
大长老尴尬地坐下,二长老紧接着站起来:“报告教主,属下愿去打探道盟各大宗门的动向。”
宋安伦点了点头,“去吧”两个字刚到嘴边,就又被祁若音给生生憋了回去:
“教主大人同意了,请二长老即刻动身。”
又是那个帅气的样子,宋安伦只好把自己刚吸的那口气又给吐出来。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魔教以往的管理模式:教主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剩下全交给祁若音去做就行。
二长老迅速离去,三四五长老相互对视一眼也马上起身,齐声说道:
“教主,我等这就回去整顿弟子,准备战斗。”
“嘶……”宋安伦皱了皱眉,正在组织语言时,还是祁若音抢先一步,将他心里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教主此次并不想兴师动众,几位长老回去稍作准备,挑选几名优秀弟子跟着即可。”
宋安伦甚至连气都没有来得及吸。
‘要不,就让她说吧,反正她也总能说到点子上。’
他甚至开始这样想,又变回了一条什么也不想做的咸鱼。
有祁若音这样机灵的秘书,确实挺影响工作热情的。
宋安伦呆呆地看着桌面,接下来又是六长老,他气势汹汹地起身,拍着胸脯保证:
“教主放心,属下这就潜到羽岚宗去,一定将那洛漪的人头给带回来!”
真是莫名其妙,这家伙八成是听错什么了。宋安伦现在并没有心情吐槽,还是让祁若音跟六娃解释吧。
但宋安伦也没有想到,祁若音这次并没有急着抢答,而是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用平常那个毫无波澜的神情说道:
“六长老不妨先潜到医馆里去,耳朵倒不算什么,不过,人不能总是活在梦里。”
“噗”
宋安伦听后差点笑出声来。这些话实在是太戳宋安伦的点了。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祁若音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吐槽小能手啊。
搞得就像是她真在提建议一样。
“我说错什么了吗?”六长老不安地坐下。他仍未知道今天所议论的事的主题。
看到这些,原本有意见的七长老也变得没有意见。八长老就更不必说了,早就被抬了出去。
“教主,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祁若音低头恭敬地问。
宋安伦此时看着几位长老害怕而又失望的表情,发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事情:如果祁若音再这么凶下去,恐怕整个魔教,是不会有人敢提建议的。
“若音呐,你跟我来一下。”他将祁若音叫了出去,还坐在圆桌旁的几位终于是松了口气。
一处僻静的竹林,周围不会有任何人。宋安伦目不转睛地盯着祁若音,祁若音也平静地看着宋安伦,就这样对视数秒后,宋安伦脸红了。
“靠,我竟然输了……”他小声说。
也不知道祁若音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她也把头扭向了一边,问宋安伦道:
“教主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咳,”宋安伦假咳两声,以此来缓解尴尬,“小音啊,你……有笑过吗?”
“回教主,有过。”祁若音还是恭敬而又冷淡的样子。
宋安伦有些不信,“那你可以冲我笑一下吗?”
“属下不明白教主的意思。”
“嘶……”宋安伦挠了挠头,“要不这样,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他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自己以前看过的笑话,绘声绘色地说:
“有一个人,一见到朋友就会诉苦,说他前段时间总盗汗,一睡着就出汗,去检查花了好多钱,后来又找了个老中医开了十来副中药,喝了也不管用,而且一天比一天厉害。他朋友就问:‘后来呢?咋治好的?’一问到这,他的嘴角就明显地一抽搐,愤愤道:‘我换了个薄被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安伦说完就开始狂笑,可祁若音并没有任何反应。
“咳咳,那个,我再讲一个啊,”他有些尴尬地继续说:
“一个消化不良的病人向医生抱怨:‘我近来很不正常,吃什么拉什么,吃黄瓜拉黄瓜,吃西瓜拉西瓜,怎样才能恢复正常呢?’医生沉默片刻,说:‘那你只能吃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隔~”
还是一样的画面,还是一样的尴尬,祁若音脸部的肌肉甚至都没有动过。
宋安伦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如果教主大人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哦,那你……嗯……算了,你先去吧。”
瞅着祁若音的背影,宋安伦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生无可恋,
‘没办法,这姑娘的笑点太高了,就算是星爷来了都没用,一定。
也罢,也罢,反正改变也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慢慢来吧。
不是,我的笑话难道就这么不好笑吗?’
他这样想着,对自己的幽默感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