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弩技艺失传,几十年来,弩矢早已无法使用。
没有弩,打不过匈奴。哪怕张良有盖世之智,除了用这样的毒计外,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即便张良用计胜上一二场,汉军最多击败匈奴,却根本追不上四条腿的骑兵,无法围歼,匈奴败走可以聚兵再来。
对匈奴如果做不到围歼,胜的再多也没有意义。相反,只要汉军败上一场,便足以抵消无数胜仗。因为步兵为主的汉军会被追歼。胜的再多,也毫无意义。
这是张良的无能为力,除了笑,他还能说什么。
人的名,树的影。张良只是笑,而且是心中发苦的笑。但在田叔心中却有些发虚,总觉得张良发现了什么,心中愈发的不安。
“这人也是有福,正好遇上留侯,不然其他人可分不出道家与道教……”田叔转移话题道。
“等等,这是。”
“嘶,道家,道教,竟然还有这样的分别?”
“……诸子百家,墨家!”
“哈哈……子卿现在才注意到?”张良笑的很开心。
“如果这人真的有墨家典籍,我愿为他亲自请功。”
田叔学的黄老,但是发在墓葬,主建了刘邦的行宫,简在帝心。墓葬之中需要的是机关之术,建行宫需要的是土木建筑,而墨家讲的便是机关与建筑。所以可想而知田叔看到张良写下徐福说有墨家典籍的惊讶。
“现在不觉得我用绢丝浪费了。”张良笑道。
现在,张良相信他已经拉拢住了田叔。
只不过想的是很好,但现在问题是田叔已经先斩没奏。他在见张良前,已经派人去抓捕徐福去了。
正在这时,抓捕徐福的田都邮他们已经返回了城中,并且主动找来了别院。
田叔带来的下人通报田叔。
张良没有过问是什么事,直接挥手道:“子卿有事先去忙吧。我这还要把徐先生所言记下来才行。”
“那子卿告退,明日再拜见留侯。”田叔行礼告退。
“明日不用再来,明日我当上山再与徐先生论道。”
张良一心与徐福论道,哪里有心在田叔这儿耽搁时辰,万一那徐先生又云游四方了呢?
就是没有云游四方,张良也恨不能与其朝夕相处,如影随形。
田叔告退而出,便看到守在门外的田都邮与五个士兵。田都邮见其出,便欲上前告罪,田叔摆了摆手:“回府再说。”
这里是张良的下塌处,人多嘴杂,他可不想自己抓了徐福的事传入张良耳中。
要是让张良知道了,非出乱子不可。就是没出乱子,他也不想对上张良。
只不过田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田都邮不仅没有抓捕徐福,反而是被徐福吓的屁滚尿流,逃下山来。
田都邮本想说没抓到人,却见田叔已经登上了自己的牛车。他也只好告退一边,与五个士兵一起跟在车旁向县衙而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是午夜时分,他们还要处理徐福的事,自然不可能返回汉中,只能让眉县县官留出空房,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