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般当家主母都会把自己的孩子放由自己的心腹照顾着,至于夫家的下人,哪怕是用得再顺手,总是隔了那么一层的。宁小姑娘养在宁夫人的膝下,又不是亲生的,宁夫人自然会比其它的母亲对这事儿更加在意几分,省得养了十几年也不能养贴心。
“嬷嬷,我现在很好。”宁香莲装不出宁小姑娘的模样来哄这位精明的嬷嬷,只是含糊的把话挑了一下:“都死过那么一回,有些事我也看明白了,也就没那么多顾及了。”
若是以后,这位嬷嬷瞧出自己与宁小姑娘有些不太一样,也可以用这个借口给掩饰过去。
香嬷嬷的脸上浮上了心疼的神色,宁香莲捕捉到了,她马上趁热打铁问道:“宁家的东西,哪怕是毁了,我也不会便宜了苏家。”
估计是从没听到过自家姑娘用这样的口气说话,香嬷嬷吓了一大跳,惊愕地抬头看着宁香莲:“姑娘……”
对上了宁香莲坚定的眼神,她很快回过神,直接说明现在的状况:“姑娘,这事远比您想的要复杂一些。明面上的东西老奴这里有帐本,在青湖书院的余山长那里也有一份,想要要回来不难。只不过,夫人之前私下给了苏家的那一部分,还有记在夫人私库上的物件,只怕是要不回来了的。”
宁家已经没人了,只要苏家死不承认姑娘已经记在了夫人的名下,就可以收回夫人的嫁妆。
又想到了一件事儿,她脸上浮上了怒气,放在膝上的双手也紧握成拳,但又很快压了下去,道:“姑娘,您现在贵为王妃,犯不着现在就跟苏家那些不要脸的瓦砾硬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您在王府里站稳了脚根,生下了小公子,再慢慢与苏家算这些帐不迟。”
宁香莲没想到,最后她会劝自己忍。她扫了眼香嬷嬷激动的神色,大致猜到了一些,试探着问:“嬷嬷,是不是他们让您来劝我的?”
香嬷嬷浑身一振,抬头再次对上宁香莲的目光对上,她迟疑了片刻,才道:“姑娘,您可知道,为什么夫人病重的时候会送那些东西到苏家吗?”
宁香莲摇头,这些事只怕宁小姑娘都不知道,她又上哪里得知。
香嬷嬷轻叹:“那是夫人将您许给了苏三公子。可是,夫人没想到,苏家前来吊丧之后,却没有带您一起回京,只怕在那个时候,他们就想要毁婚了。眼下,婚书还有订亲的信物,都在苏家人的手中。若是您把苏家逼急了,苏家把这事说破,再说您与苏三公子有些什么首尾,您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世人对女子都是非常苛刻的,何况现在姑娘还成了王妃,更容不得一点污名。
宁香莲真想拍案怒骂。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欺负人家孤女,能欺负到这个份上!
苏家哪怕是装一装,让自家孙子娶了宁小姑娘,给人名分和立足之地后,再想法子挪宁家的家产,还算有点良心。没想到,他们会黑心到又要人家的家产,又不给人活路,还想榨干掉小姑娘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