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浊的这几句话,愣把那个混混沌沌的老嘎头给说得嚎啕大哭!霩延倒正听得入神,冷不丁的吓一跳,心里想也许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到那种难过吧……
“我能说的也就这些了,不是我非要揭你伤疤,是我认为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醒悟些,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赖活也得活得差不多,别活得跟个蛆似的!人生不过几十年,早晚都是死,就算一无所有还有个后代是你的念想,好歹留个干净点儿的身子给孩子积点福报。我这些话说得我自己都牙碜,好话不说二遍,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吕浊绕过他向大门口走去。
“哦,对了,把屋里那两只大白鹅给人家送回去,你敢弄死了它们,我就是弄死你!”
老嘎头呜呜咽咽的点头答应着,半老天的,才憋出一声:
“哎——你还来吗?”
吕浊脚步一顿,回头看他,老嘎头虽然仍是一身邋遢,满脸胡须,但闪着泪光的眼睛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来!下次陪你喝!”
“嗯!”老嘎头用力的点头。吕浊那一瞬间心也有些酸酸的,同样都是男人,他似乎懂得这个老男人的境遇了。既然能成为他的一点念想,那就别让他断了指望!
“老吕,你就用两只大白鹅,能把那黄皮子彻底驱走吗?万一要再来,非弄死他不可!”
“有些东西咱们只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他只是个寻常的造业的凡人,仙家们没什么事也不会来折腾他,至于那几个来寻仇的小仙也不过是修行中不成气候的,来给他们的祖宗解解气。只要他有了活着的那股精骨气儿也是上不了他身的。至于以后再出现的什么事,就都得看他自己,人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只要人有了坚定的意志,那什么事都干不倒他的!”
吕浊坐进车里,将座位放倒,就像突然泄气的皮球,人一下瘫下去。
“哎,老吕,今天我怎么看你和平时不太一样呢?你说的这些话特像你师父!老像老像了!”
吕浊幽幽的睁开半只眼,回了句:
“老子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哪来的那么多话呢?!哎呀!感觉脑子要空了,累死老子了!真他么浪费我脑细胞!!”有些事情只有在经历中才会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做到,就像吕浊刚刚的一席话,也许是在他师父的潜移默化中影响的,也许是他自己原本就明白了那些道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