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太瞧出来是一个烧死的怨灵,缠着那女人的老公,而且还不是外鬼,而那女人又含糊的说还不算她家里的,那这里面就有故事了,霩延有眼色的给马老太点上烟,便听那女人说道:
“老太啊!这也是我老公造的孽!几年前我老公在外面养了一个人,本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他忙,因为我老公一向死板,身边女秘书都没有,又和我感情特别好,我从来没怀疑过他。后来,就是去年那女人闹起来,说是怀孕了,要我们离婚,又找到家里来,我才知道。但我老公很坚决绝不离婚,就花些钱把那女人送走了,可是没想到。就在一个月前,那女人的家里人找来,说那女人车祸中烧死了,还说是我老公给派的车…”
“他们之间也是前世的因果,注定只是露水夫妻,原本放下欲念就可以渡了这劫,偏偏你那精明一世的男人,居然过不了祸水这一关,反招来怨祸!”
“老太啊,我老公这半个月吃不好睡不了的,天天恶梦…人都快熬完了!”
“他可说梦着啥了?”
“他说:天天都是一样的梦,梦到那女人坐在他身边一块块撕他的肉皮…”说着那女人浑身发抖,显然听她老公讲得时候也是吓得不轻。
马老太翻了阵子上方语,然后说道:
“让你男人来吧,东西在他身上,你来没用!”
那女人点着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不薄的红包放在老太太面前,双手作揖:
“我这就去接他!”
老太太吐了口烟圈淡淡的说道:
“晚上来吧,白天他未必肯来。”那女人自然打听了老太太轻易晚上不办事,便感激的连连点头,走了。
霩延看着女人的背影嘟囔着:
“都遇到这样的,可是就发了!”
“凡事讲因果的!不是什么钱都能赚,什么钱都能花!就像你,有钱有什么用?不该你花的,你花了就得遭灾!人啊,凡事都得有分寸,懂得节制!”说着从那红包里抽出几张塞给霩延。
“待会儿你去大刘屯一趟,给瞎子和大刘一人一百让他们买米,再拿一百买点猪头肉和酒给老嘎头,别跟他瞎唠啊,那老头儿不正经!”
“那你还管他?!”霩延把钱揣好,问道。
“唉,好人坏人都有老的啥也不是的时候,好歹也是条命…他呀这辈子没少造孽,下辈子指不定托生啥呢!临了就让他再享点儿这口头的薄福吧!我呀--也不图谁说我好,也不图有啥好报,赶上了就拉扯他们一把,也是缘份;也是给自己积点儿德,希望自己再托生不管是啥都少遭点儿罪吧!”
马老太太没有子女,又是寡妇,可见命苦,虽是乡下人家出身,却很明白世事无常、因果循环的道理。别看她信徒多,收入的香火着实不少,但她为人却很清简,常年吃素,除了抽烟便没有任何嗜好了,平时不给人瞧病看事的时候就是打坐诵经。
霩延一边点头一边合计着:花了三百剩下还有呢,老太太就已经开口说了:
“剩下的给你压腰儿!别总管别人要,人家的钱也是有数的。”霩延知道老太太是指他那些死党,都是富二代,
“我没敢多要,都是五百一千的。从前我们在一起都是互相花,几十万都无所谓,都特铁不差钱!”
“你们啊,以为老子有就是你们有对吧?别忘了你们也有后代的,你们拿什么给你们的后代啊?何况钱和时间都是一样的,都是有限的,别挥霍!不然都有报应!”
霩延让马老太太说的身上一机灵,苦着脸说:
“我这不都报应了嘛!可别提了老太太!”说完,霩延一溜儿烟儿就窜出去,本想去东屋取车钥匙,却与开门出来的吕浊冷不丁撞在一起,活把吕浊撞一跟头,吕浊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