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吕浊将铜罐子放到一块平面的青石上,又从背包里取出一道符抓了一把五谷扬在铜罐子四周的地上,然后双手合十嘟囔几句后,手伸过去准备拔掉那铜罐子上的盖子。
突然身后一阵“嗷嗷的”震耳的狗叫声,把吕浊和霩延吓得“哎妈!”一声,安了安神不用回头也知道谁来了,那狗叫声对于这二人再熟悉不过了——是马老太婆的哮喘犬,那狗因为平时总是象哮喘病发作似的,总是一付上喘不上气的样子,所以他俩给起了哮喘这个名字,人家马老太婆的狗实际上叫做黑娃子。
“讨债的狗崽子们,好好让你们去帮人家诵经超度亡灵,你们跑这里来挖人家的坟!”人未到声先到,吕浊和霩延暗叫不好,也顾不上拿那铜罐子,抬腿就跑,没等跑出三五米,就听到马老太一声:
“黑娃子,上——!”只见那大黑狗嗖的几下子就蹿到吕浊二人面前,血盆大口一张直接把两人都扑倒在地。
“婆婆饶命,别让它咬啦!我的屁股现在都被它咬得流脓淌水儿呐!”吕浊一付哭腔,声儿都变音了。
“黑娃子,回来吧!”
吕浊二人惊魂未定的爬起来,转过身可怜巴巴的盯着向他们一步步走来的,穿着厚厚的大花袍子的马老太。
“流脓淌水儿?你那是活该!放着正事儿不干,整天琢磨歪门邪道儿的!黑娃子咬你屁股都是轻的,左不过应该咬掉你那鸡瓜子,省得你那精神头儿一天见儿的使不完瞎捣腾!”
“别呀!我的亲姥姥!我还得给您生孙子呐!屁股咬就咬了吧,您可饶了我的命根子吧!”吕浊一边向马婆婆做着揖,一边斜眼看着那大黑狗,随着那黑娃子的喘息声,吕浊屁股的伤口反射性的隐隐作痛!
“就你这么混作下去,你还想要有后?!”马老太一边嘟囔着作势用手杖打吕浊,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黄铜罐子,吕浊看在眼里心里便明白老太是为着这个而来,心里却也犯起嘀咕,不晓得老太太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马老太盯着铜罐子,吕浊盯着马老太,而霩延盯着他俩,心想这下又有好戏了。
吕浊见马老太只是死死的盯着却不动手,合计着老太太也心有顾忌,便有了逞强的心,有心在老太太面前显示一番,趁着老太太不留神,猛的抓起那铜罐子作势一摇。马老太果然变了脸色,眼神突的冷厉起来,
“放下!”
吕浊心里已经有了怯意,但又有些不服软的意思,便僵持在那里。马老太一把年纪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便神情一松,轻叹口气说道:
“那镇魂石的威力可不一般,你那样晃着声声如剔骨一般,困在里面的那位可是要遭老罪了!你如此摧残施虐,不怕她化作怨灵报复呐?快且手下留情吧!”
吕浊听了马老太的话,晃着铜罐子的手立时停在半空,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直感觉手里的铜罐子都发起烫来,不觉得就憋红了脸。
马老太见他已是窘迫难当,便白了吕浊一眼,走上前伸手说道:
“拿来!”
吕浊急忙恭敬的递与老太,然后甩手立于一旁。
“你也不用装出这一副恭敬的样子,我知道你不服!但你也听人一句劝,没到你做威福的时候且万万收敛些,不要惹事上身!你师父走的时候嘱咐过你的话,你自然记得!”
吕浊急忙点头称是,心里却依旧不以为然。他师父留的话大至是说他34岁命有大劫,给他列了一大堆‘这不许那不许‘不许乱用道法,连搞对象也不可以,他今年33岁,只差一年了,这是师训,他吕浊照做了,这可是不短的时间,一个人的一生有几个三十四年啊?!他守到今天已经算尊师重道了!他想:师父是怕他轻浅不知要领,事情做不好再惹祸!可他如今也差不多了!提前一年几乎没什么区别!
心里有着这样的打算,他便嘴里应着,心下却早已跃跃欲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