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是驸马的不二人选。”
铭瑶的话一直徘徊在顾棠的耳畔,他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也不知多久了,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他摔碎了酒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笑的很凄凉,许是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若他是驸马,我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顾棠的身侧没有一个人,他突然冷笑一声,原来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原来那日的莺莺燕燕,浓情蜜意终是抵不过你的权势与财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夜很短,他的内心却是无法弥补的漫长与伤痛。
慢慢地,天空澄澈起来,撒下了一道光亮,带着些许温和。
“顾大人,顾大人。”
顾棠脑袋发蒙,沉沉的,听见有人在耳边呼喊。
他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眸,来人是公主府的蓝衣宫人。
“何事?”
他现在也不知公主府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也不知道铭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公主让我将这封信交由大人,并且还嘱咐小的,看完后一定要将此信烧毁,不得有第三人知晓。”
蓝衣宫人从衣袖中掏出一个信封,烫金大字正是公主府的门帖。
他特意叮咛过顾棠之后,便行了礼,退了下去。
顾棠带着满腹疑问,看着蓝衣宫人远去的背影,将信封揣入了怀中,径直回了顾府。
他昨日在铭瑶的酒坊喝了一夜的酒,还以为会等来铭瑶的解释,没想到不过自作多情。
想到这儿,他笑了笑,有些许苦涩。
公主府这边已是锣鼓喧天,铭瑶一身红衣,着实扎眼。
按照规矩,他应当先去皇宫之中见过太后,皇上,皇后,然后依次是公主,皇子们。
一是表女儿远嫁,父母的不舍,而是与兄弟姊妹告别叙旧。
虽然说这些繁琐的礼节铭瑶一贯都是不信奉的,但这次她有要紧事要做,还不得不去宫中将这些虚礼都给它一一实行了。
这么做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利益最大化。
“你说说你,为何非要远嫁临夜?那摄政王容止除过好看点,生了个小白脸模样,他那点儿配得上你了?”
说话的正是太后娘娘,铭瑶的生母,已经算得上是铭瑶在宫中唯一信得过的。
虽然说这话显得她不信任皇兄皇嫂,但是终归权势地位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
若是那一天让皇兄觉得她威胁到他的地位了,她的命可就不长了,树大招风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皇后听着,也有些惋惜,她在宫里也没有个知心人,人人都觉得她笨,不愿意与她打交道,也只有铭瑶还能时常看看她,同她解解闷,唠唠嗑,倒也没怎么无趣了,如今铭瑶远嫁,她就少了个知心人,恐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就要更难熬了。
皇帝和皇后可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碍于满朝文武的面子,才封了她为皇后,平时若非祭祀大典,或者是什么接见使臣之类的活动,他才会与皇后一同出席。
“母后说的甚是,我们沉玉配不上什么样的好郎君啊!”
皇后与铭瑶也算得上是闺中密友了,就像她与宁婉儿萧涑他们一般。
铭瑶不说话,只是笑笑。
皇帝叹了口气,佯装生气的对铭瑶说:“你就是犟,十头驴都拉不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