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顾华恭释然了不少，连带看着仍卑躬屈膝的“鸨母”林楚楚，都顺眼了不少。

“那，大皇兄慢走，亦靳就不送了。”顾亦靳的唇角勾起三分笑意，眼中却含着七分凉薄，示意阿航照惯例，引他离府。

区区一个草包顾华恭，不值得自己多挂在心上，林楚楚这一闹，也不过是多了几分茶余饭后的谈资，撼动不了自己的根基。反倒是顾华恭背后的玉妃和外戚荣王才是自己的心头大患。

算了，当下想得过深，亦是徒增烦恼。

待瞧着顾华恭摇着他那肥壮的身躯，慢悠悠地搂着个年轻舞姬，挪出了自己的府邸后，顾亦靳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无关人等都撤出去，看向林楚楚的眼神饶有兴致。

顾亦靳刚想开口，却没想到被林楚楚噼里啪啦的发问给怼住了。

只见林楚楚一把摘下了捂在脸上的面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袖子也捋了起来，用手扇着风。

“唉呀妈呀，捂死我了，这大夏天的没个空调，你说你们在屋里，看舞还看得一头劲儿，累不累啊？就那些歌儿唱的，舞扭的，你们还觉得好看？”

林楚楚腹诽：不是我嫌弃你们啊，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真是审美有待提升，那咿咿呀呀软绵绵的，就能把你们的魂儿勾走了？

那我哪天要是给你们来一段Jazz和Breaking，你们是不是得跪地膜拜本小姐，哈哈哈哈。

林楚楚再一次陷入了自己嘻嘻哈哈的幻想中。

顾亦靳好笑地看着她，明明眼前的她，还是一副饱经风霜的“老妪”模样，粗鲁地擦着脸颊上一道道画出来的“皱纹”，整个儿小脸显得滑稽又可笑。

但就是莫名的，感觉特别真实又灵动，整个人就像……就像盛夏里一盘清凉冰镇的苦瓜，乍看不咋滴，却又让人有些清凉的心动。

顾亦靳勾起了唇角，朝林楚楚逗弄似的招招手：“喂，小苦瓜，你过来，你刚刚一通胡说八道，败坏了我的名声，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