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在地方历任职官,又在中央任职,履历十分漂亮,经验很丰富。
因为一路从地方做官做到中央,接触的人多,对汉政府的政治情况很是了解。
除了对汉庭的弊病非常了解之外,刘焉以其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一些非常关键的,非常让他感到忧虑的事情,皇帝刘宏的身体好像不太好了。
作为太常,他经常接触刘宏,近些时日,他发现刘宏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因为汉帝国烽烟四起,刘宏没办法,只能当做不知道只图饮酒享乐,导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国家危难之际,天子的身体出了问题,这意味着什么?
刘焉细细的思索一番,得出了一个十分令他感到忧虑的结论。
天子的身体不太好,但是天子的儿子还小,主少国疑,还用说吗?
加当今天下叛乱此起彼伏,这分明是乱世之兆啊!
于是刘焉决定给刘宏一道奏表,试试水。
中平五年(188)三月,太常刘焉以天下兵寇不息,书刘宏,建议改刺史为州牧,以重其职。
“改州刺史为州牧?”
刘宏皱了皱眉头:“君朗,州牧职权甚重,这可不是小事啊,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呢?”
刘焉缓缓开口道:“陛下,当今天下贼匪作乱此起彼伏,陛下以为是什么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
刘宏闻言顿时就很生气了,大家心知肚明的,挑白了说,多没面子。
刘焉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话虽如此,但是陛下,大汉的吏治的确出了很多问题。”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这种事情哪里有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呢?你所言改州刺史为州牧,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宏盯着刘焉,想从刘焉脸看出点什么。
“意义就是让陛下选择朝中宗室和亲近之臣,出镇四方,授予临机专断之权,整顿吏治,平息叛乱。”刘焉面不改色心不跳开口道。
之前,州刺史虽然有重权,但是毕竟名义只是监察之官,遇事不得朝廷任命,行事束手束脚,本该有所作为之时,却错失良机。
那些州刺史也多有贪赃枉法之辈,任命自己的亲信作要紧职位,只知道贪污受贿,事到临头,一个能办事的都没有。”
有想要作为的刺史却因为职权不够,受制于地方,不能给予威慑,无法整顿吏治,吏治败坏,地方政务衰败,流民自然产生。
流民产生,贼匪就出现了,若要改变这一现象,就要从朝廷中选拔宗室和清名重臣出任州牧,给予事权,使之可以整顿地方。”
刘宏皱着眉头思量一二,觉得这话说的也是有道理。
为了不让地方闹事而削弱地方官员的权力,这是大一统国家的国策。
可现在官员不闹事了,地方豪强平民闹事,一波刚平定又一波起,官员权力不足,无法制止,事情越闹越大,到最后还要让中央来擦屁股。
这不是自找麻烦的行为吗?
可是,州牧权力过大,万一,有个好歹?
“君朗,你所说的,我也有所考虑,但是,州牧的职权太大了,怕是会造成尾大不掉之势啊!”刘宏满脸忧虑的看着刘焉,想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刘宏会这样说,刘焉也早有考虑,想好了应对的说法。
“所以,臣才建议陛下选择宗室之中有名望的人和朝中的清名重臣,宗室子弟自然心向大汉,而清名重臣不爱钱,不爱权,有名望,一心为朝廷办事,这样的人,才是适合做州牧的人。”
刘焉这样一说,刘宏想了想,感觉也对,宗室都是老刘家自己人,肯定是心向大汉,朝廷里那些把名声和羽毛看的比性命更重要的人不敢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刘宏就是有这种自信,不过兹事体大,真的要这样做,还是要慎重的思考才可以。
“此事,让我细细思量一下。”
刘宏给了刘焉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但是在刘焉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
他长期伴随这位皇帝,对这位皇帝的某些习惯实在是了解的太多太多了,刘焉在书建议的同时,还自荐成为交州牧。
在他看来,交州天高皇帝远的,人口稀少,赋税更少,估计皇帝自己也不是很在意,那是大汉最南边最偏僻人口最少的一个州,拿来做实验,也不吃亏,对不对?
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让我可以避祸,就够了,刘焉的算盘打的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