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彻应了一声,开始赶车。
车速很慢,叶淮止的马车性能很好,车子没有一点颠簸。只是原本只需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硬是花了一个时辰。
来到皇宫时,北门前已经停满了马车。
叶淮止的马车一到,就有人迎了上来。
林彻道:“世子,是迟府二小姐。”
话音未落,来人已至车前。声音清丽,道:“臣女迟笑妤,见过叶世子。”
“嗯。”叶淮止翻着书,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迟笑妤等了许久,见车里的人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又道:“笑妤在这侯着世子已有一个时辰,想问世子何时进宫?”
从豫亲王府到皇宫只需一柱香的时间,听消息说,叶淮止一个时辰前就出发了,但她没想到,他竟一个时辰后才到。
她怕他来了,自己不知道,所以就没进宫,愣是在烈日下等了他一个时辰。
叶淮止抬头,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傅晏清,唇角微微上扬,“还早。”
看你能装到几时……
“现在已是巳时,该进宫了。”迟笑妤还是很有耐心,似乎他不下车,她就一直等在外面。
“好吵……”傅晏清翻了个身,嘴里还咕哝着。
“迟小姐若是急着进宫就先去吧,吾还有要事,恕不奉陪。”叶淮止放下书,耐心十足地替她掖了掖被子。
“叶世子……”迟笑妤一听,有些急了,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道:“我……”
“迟小姐。”林彻上前一步,拦住了迟笑妤,道:“请吧。”
她皱着眉,看了眼依旧垂着的车帘。
林彻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但碍着叶淮止,她也不能发作。
“叶世子,那笑妤就先进去了。”说完,她不舍的看了眼马车,而后转过身去,一步三回头。
“叶世子艳福不浅啊。”傅晏清见车外终于安静了,才坐了起来,戏谑道:“这么热的天,还有这么个美人等了你一个时辰。”
叶淮止拿起被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不睡了?”
“这么热的天,你还给我盖被子,想把我热死吧?”傅晏清叱了他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道:“叶世子居心叵测啊?嗯?”
“我好像闻到酸味了?”他说着,还皱了皱鼻子。
“哦?是吗?”傅晏清一噎,道:“那可能是你的鼻子出问题了,叶世子。”
她学着迟笑妤的口气,皮笑肉不笑。
叶淮止看着她的样子,笑了。
傅晏清的笑一下子收住了,她狠狠的盯着叶淮止,想着说不过我就不说了。
另一边,迟笑妤在叶淮止那里失了脸,心情有些不佳。
如果她没听错,刚刚在叶淮止车里的人就是恭王府大小姐傅晏清,叶淮止的未婚妻。他所谓的要事,就是陪他的未婚妻吗?
“小姐,叶世子呢?”她的婢女聘芜见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进宫。”她没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走向宫门。
“不等叶世子了吗?”聘芜有些奇怪,明明她们在宫门外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叶淮止,脸都没见到,她家小姐却要一个人进宫,着实奇怪。
“叶世子有佳人相伴,与你何干?”迟笑妤的语气很冷,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聘芜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还停留在宫门口的那辆马车,似乎有些不解。
“小姐,奴婢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聘芜快步跟上迟笑妤,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什么?”迟笑妤停了停步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奴婢听人说,几月前,叶世子原本要与傅小姐成亲的了。但成婚前夕,傅小姐逃婚了。回来后身受重伤,在府里躺了半个月,今日才出府。”她的声音很小,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看看四周,生怕有人听到。
“你从何得知?”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聘芜低声道:“此事一出,亲王府和恭王府就立刻压了下来。皇上对此事也是极其重视,除了两府中的当家人,无人得知。对外只说是傅小姐意外受伤,所以婚事推迟。奴婢还是从皇上身边的箐柃姑姑那听来的。”
“是吗?”迟笑妤皱着眉,“此事当真?”
“确是无误。”聘芜点了点头。
迟笑妤没再说话,脸上带着一抹笑,迈开步子,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