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二姨娘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黑衣男子,脸色变了变,却强装镇定,一手插着腰,另一手指着凉樾,喝道:“前些日子,奴家和夫人还有大小姐来这,都被你拦了回去,这笔账还没算呢!你竟敢与我顶嘴!”
二夫人和傅笈也不拦,都笑着,神情几乎一样。
傅晏清拿过桌上的瓷杯,抿了一口,道:“二姨娘,我敬你一声姨娘,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二姨娘一怔,脸黑了下来,神色有些尴尬,道:“二小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奴家本就是你姨娘啊!”
“对啊!”傅笈走到傅晏清面前,道:“妹妹,二姨娘好歹也是长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多伤人!”
“堂姐,连你也糊涂了吗?”傅晏清也不看她,仍打量着手中的瓷杯,轻笑一声,道:“我父王只娶了我母妃一妻,她不过是你们旁系的一个妾罢了。更何况,我乃恭王府嫡女,称她一声姨娘,莫不是抬举了她?”
“清儿,我家老爷虽不是长子,但也是嫡子,他的妾室,你称一声姨娘是应该的。”二夫人有些不悦,她的丈夫虽是嫡子,但到了这一代也只能称作旁系了。但她就是不甘心,大哥大嫂已经离府多年,这正是她们翻身的好时机,怎么能让一个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和一个顽劣不堪的死丫头夺了去?
“哦?旁系的一个妾,也有资格得我一声姨娘?叔母怕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吧。”傅晏清一挑眉,嘴角微扬,道:“这都梁国律明明白白地写着,旁系的人,见到嫡系是需要行礼问安的。我恭王府虽然省去了这一条例,但也不代表着旁系能和嫡系平起平坐。”
枯雨噗嗤一笑,谁说她家小姐就是个花瓶的?
凉樾看了眼傅晏清,嘴角抽了抽,看来世子以后得日子不太好过。
“你……”二夫人被她戳中痛处,一下子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妹妹,我母亲好歹也是你长辈,就算是旁系,但你也不能这样无礼吧!”傅笈连忙上去扶着她母亲,道:“这要是让爷爷知道了,我想他老人家也不会允许你这样说自己的长辈!”
“就是,二小姐,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二姨娘也瞪着傅晏清,语气里满是不屑。
恭王府嫡女傅晏清顽劣不堪,为天下所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她自然也是不太看得上这位名义上的恭王府大小姐的,不然也不会一口一个“二小姐”的叫她。
“堂姐,我母妃只有我和我哥哥两个子女,没有第二个女儿,你最多也只算个堂小姐,这恭王府的大小姐你还是担不起的。二姨娘,这道理你可明白了?”傅晏清站起身来,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道:“不明白也没关系,晏清虽不才,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就算我不懂,这不还有枯雨和叶世子的护卫凉樾吗?他们肯定懂啊!不如,就让他们教教你们什么叫嫡庶之分。”
枯雨:“……”
凉樾:“……”
“我累了,先去睡了。”说完,她当真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往内屋走去。
本来还想看看她们能玩出什么新花样,结果竟然这么无趣。这个二夫人和那两个女人,与她在现代见识到的那几个女人相比,段位也太低了。
凉樾怔了怔,枯雨也是一脸懵。这人这是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们,自己睡觉去了?
“我不打女人。”凉樾反应过来,一张脸黑到了极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傅晏清听了这句话,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她回头,有些愕然的看着他,“我没让你打人啊。”
凉樾眉一皱,有点弄不懂她的意思。
那三人原本听到傅晏清让凉樾来教她们,自然以为她是要他用拳头来教训她们,但傅晏清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们也有些糊里糊涂了。
傅笈狠狠地瞪着傅晏清,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凉樾?凉樾!傅笈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看了眼凉樾。
凉樾是叶淮止的贴身隐卫,她虽然知道叶淮止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却从来没见过真人。但今天,这个传言中的人,竟然出现在傅晏清这里,还出面护着她!
她就说这傅晏清怎么出去一个月身边就有了这样一个人,原来是叶淮止给她的,看来叶淮止还对她有念想,就连她逃婚让他失了颜面也可以不顾!
傅晏清,你如此玩弄他的感情,总有一天我会叫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那时哪还有人管你是不是嫡女,只会倾慕我傅笈一人!
傅晏清扫了几眼傅笈,脸上的表情不明。
从她一说出凉樾的名字,傅笈就一副愤愤的样子,总不会是凉樾,那应该就是叶淮止了?
这丫头妄想叶淮止?傅晏清冷哼一声,虽然她不是原主,但以傅笈这样的品行,与叶淮止绝对是云泥之别。这样的人,去配和她有着同一个名字的原主的男人,不就相当于在打她傅晏清的脸吗?
好的东西,谁也不想看他被人玷污。
“打狗不用看脸。”轻飘飘的甩下这么一句话,傅晏清就直截了当地进了房间,某些人她现在看了影响心情。
枯雨回过神来,一颗脑袋转了转,发现好像所有人都很不开心,特别是凉樾。她当然明白为什么,凉樾说他不打女人,但她家小姐却说没让他打人,而是让他“打狗”。
小姐,真绝!
二夫人自然不傻,她连忙出声,想要叫住傅晏清,急道:“傅晏清,我可是你婶娘,是你长辈,你竟然想要叫一个外人打我!”
凉樾抛开刚刚那么点不快,冷声道:“二夫人,傅小姐是我家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自然也是我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