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送子观音,是在讽刺襄王不入洞房,褚兰华没有恩宠,更不会有子嗣。
第三:“经久不衰”“永享王府尊荣”既不该是对新妇说的话,也不该是对襄王妃说的话,因为新妇都还年轻,而襄王妃本就是王府除了襄王外最尊贵的人。所以刻意提及,就是明摆着的挑衅。
不过更麻烦的是,古代女子对正红、牡丹、凤凰这类身份象征明显的事物尤为慎重,更何况这屋子里还有个宫里来的嬷嬷,应对稍有不慎,褚兰华就会被冠上“对皇后不敬”的罪名。
屋里的人除了萧景姮撇嘴表示不感兴趣之外,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褚兰华身上。
褚兰华皱着眉头,出人意料地回了一句:“想看牡丹便看牡丹,委屈桃花作甚?”
在她看来,用桃花做牡丹,是对桃花的不尊重。
“嗯?”谢明月眨了眨眼,对这个完全不在频道上的回答表示有些茫然,而且褚兰华不接茬,她的费尽心机就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难受的紧。
“我有些乏了,王佩,裴欢送客吧。”褚兰华慵懒地往椅背一贴,就阖上眼睛。
这猝不及防的逐客令让三人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这儿,于是一个脸色阴沉,一个意犹未尽,一个满脸傻乐,一道走出了门。
裴欢,王佩跟在她们后面出了一清院,看着院外奴仆井然有序,景物错落有致,再对比一清院的荒败景象,难免有些心理不平衡。
折返回一清院时,几个婢女路过一清院门口,议论道:
“谢小姐搬来王府这么些时日,我先前还觉着她定是贵妃娘娘亲自选的儿媳妇,没成想半道插来了个来路不明的王妃。”
“嘁,你瞧瞧一清院什么光景,哪里比得上清荷院,王妃?徒有虚名罢了。”
“……”
王佩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呼吸越发沉重,牙关紧咬,手腕攀出的青筋约有三寸长,想是气极,阔步上前,挡在几个婢女前面,指着一清院:“你们几个,进去把院子整理干净!”
为首的婢女,头一瞥,用睥睨的眼神,不屑的语气,冷哼道:“我们几个刚领了清荷院的差事,没空!”
有人继续附和道:“你是没手脚么?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行,也好意思出来对着我们吆五喝六!”
王佩眼睛浮了一圈红,气的,双拳紧捏,指甲嵌破了手心,若是以前,她早几个耳刮子打去了,轮得着她们说嘴?只是如今身在别国,怕影响小姐声名,不敢动手,可是憋屈惨了。
几个婢女也不急着过路,都是一副耀武扬威,满脸讥讽地将两人看着。
裴欢伏在王佩耳侧,伸出手,低声道:“你若拿得出五两银子给我,她们你随便打!事后我料理。”
闻言,王佩深吸了一口气,取下腕上的红玉手镯,拍到她掌心:“十两!”
说完纵身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单方面虐打。
前有褚兰华飞“刀”断绳,其心腹丫鬟,自然也是身怀武艺,几个寻常婢女根本不够看,一盏茶功夫不到,全部被押进了一清院,由王佩守着,麻溜地收拾院落。
裴欢先是回到房中,拿上纸笔倒腾了一下午,晚上带着十来张写满了字的纸,和五两银子翻墙出了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