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笑说:“我倒还觉得他姐姐长得挺有韵味,冰山美人嘛,合我胃口。”
许向阳漫不经心说了一句:“那你晚了些,换做以前还可以送给你当小妾。”
少年蓦然抬眼,冷冷看他:“你没姐姐么?”
许向阳哂笑:“怎么,生气了?我说的是事实,我姐和你姐当然不一样,你姐不过一个养女,不给人当小妾,难道还能当正房不成?”
说罢还扭头对那人道:“若是你早点说,我就让我娘送给你玩了,不过就是我家少一个喘气的而……”
话音未落,许向阳感觉左脸一疼,才反应过来被人打了一拳。
他怒瞪少年:“你敢打我?”
年静静看他:“总要为自己不过脑的话付出代价。”
许向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上前就与人扭打在一起。
少年身子不如他健朗,被他拳打脚踢好几下。
他的伤没在脸上,全藏在身上。
许朝暮怀疑他没说真话,但想了想,总不能叫他脱了衣来检查。
正当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夫人叫你带着小公子过去。”来人是风花。
方才刘嬷嬷被人架着惨兮兮去长青堂告状,夫人怒不可遏,这才派她来叫人。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许朝暮很快带着许朝珩与荷姨离去,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长青堂里,杨氏锐利的目光在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来回搜刮。
不得不承认,许久不见,这贱丫头倒是越发出落得好看。
明眸皓齿,朱唇玉面。好似清水出芙蓉,干净清美。
杨氏看在眼里,厌在心里。
她只要一看到这张脸,就会想到当年那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心里那团暗暗燃烧的怒火又旺盛起来。
但现在她却不想与许朝暮正面刚。
这贱丫头脾气现在越发天不怕地不怕了,若是闹起来,夫君还不是要劝她忍一忍。
倒不如让她得寸进尺,到时候自己再将她无礼不孝的言行散出去,引众人议论。
大曌素来以“忠、义、孝”教化百姓,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最受人唾骂。
她盯着许朝暮,冷冷道:“纵然你再得临王宠爱,但你记住,这里是长兴候府,容不得你放肆!难道现在,本夫人连罚一个犯错的孩子都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么?”
许朝暮淡定与她对峙:“夫人的惩罚是没有错,但为何只罚我弟弟一人?难道他是自己和自己打架么?若夫人不能做到一视同仁,那么朝暮爱护弟弟,也是应当的。”
杨氏冷笑一声:“你怎知我没有罚阳儿?”
“那请问夫人,现在许向阳在哪?”
风花接嘴道:“大公子受了罚,现下以回屋歇着了。”
“他二人打架一同被罚,既然许向阳已经可以罚完,那我弟弟自然也罚完了。”
杨氏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拢:“你伶牙俐齿,本夫人不跟你计较。但刘嬷嬷是替我做事的,你打她,就是打我!”
“夫人想要如何?”
“刘嬷嬷是我的仆人,你打了她,就用你的仆人荷叶来还。见你是个小丫头,本夫人不与你计较,但若今天就这么算了,恐怕日后府里的奴仆们都不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杨氏才说完,便有识趣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将荷姨架在地上。
杨氏端起金口茶盏挡住嘴角的笑意。
夫君告诉她现在这丫头是临王府的人,不能再如从前一般打骂她。如果她回来,就按宾客之礼相待,在临王那边也能博得一些好感。
她先前心中怀气,但听风花一席话后就想明白了。
这贱丫头从小被她收拾,每次她皆是连荷叶那贱婢的一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