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宁休息片刻,还是起身:“叶妃何处?”叶妃的爹终究功劳大,此番乃是新选秀之后皇帝头一次进后宫,自然要给叶家几分荣宠。
常德敬声低道:“西六宫的寿西宫,叶妃娘娘居主位,偏殿住着的则是叶氏同族不同支的叶侍郎的嫡次女,给封了叶贵人。”
“那今日便去寿西宫瞧瞧。”赫连宁道。
常德忙应下。
弹幕上又开始讨论起来。
—我觉得这几个小老婆可能长得都一般般。
—按照你表妹和贵妃的醋性,既然你说你不在意,那她们肯定不会把好看的放进来。
—不会,如果把长得好看的故意放出宫,这是要遭诟病的,皇帝知道也会愤怒,皇后贵妃都不敢这么做,虽然咱家小皇不是那样的人。
赫连宁见此,在心里感慨这都是皇权啊。
方才上了龙辇,忽见一人拦在身前,常德见此眉毛一横,厉声训斥:“放肆!拦截圣驾,该当何罪!”
赫连宁本蹙眉,但稍微看去,却见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一愣点了点下巴,“常德。”
常德应声退后。
一身形清冷却高大的人立在龙辇之前,他生的着实高,不怎么需要抬头就能与赫连宁对视上,乌黑的发丝垂于后腰,额前几缕,眉眼锋利似刀,神态冷漠,唯有唇线紧抿。
赫连宁认出了此人是谁,于是顿感微妙:“阿凛……公子?”
“皇上还记得我。”
这语气怎么说,貌似带着一丝嘲讽。
赫连宁:“怎会不记得。”你长得这么好看是吧。
赫连宁用眼神隐晦的表达了她的想法。
“皇上欲意何为?”凛说话耿直冷淡,好似没有什么是他不敢说的。一旁的常德急的直瞪眼,只差没冲上去捂住凛的嘴巴让他闭嘴退下了。
赫连宁还未说话,凛的话又出来了,“恕我实在无法得知您的意思,自我进宫以来,皇上只见了我一面,是我那日做错了什么么?”
“倘若如此,为何不罚我还要继续留着我?既留着我却又不动用,难不成这是一种另类的惩罚?”
赫连宁顿时头疼起来,她摆了摆手并未生气:“常德,送凛公子出宫去罢。”
倒是她疏忽这一点了。
常德上前一步,刚刚应下。
凛立马拒绝,“我要呆在皇上的身侧,请您不要赶我走。”
赫连宁撑着下巴的手一滑,“为何?”
凛却没有再言,只是看着赫连宁不说话。
赫连宁揉了揉额心,心想我们两个取向为男的人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不如当姐妹吧啊啊!
凛露出一抹苦涩,他跪下将脑袋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一旦离宫,我会死。”
赫连宁缓缓放下糅额心的手,长久的注视凛,半晌后她方才叹息一声,“罢,起吧,常德,带凛公子去换身衣裳,日后就跟在你身边儿了。”
凛想来是个聪慧的,确实,晓得了皇帝是断袖这件事情,可谓是怀揣着一个祸根,迟早会被灭口。
即便是赫连宁不去做什么,太后亦不会放他安生离宫。
当日带来三个男子,赫连宁留下一个,剩余那两个如今怎么样了,赫连宁不用多想也知结果如何。
常德倍感微妙,他连连应下。
得到了个说法,凛才不再拦着龙辇。
为了活命,选择留在她身边,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赫连宁没有拒绝。
只是一路上都在思考,半晌后她忧愁:哎你们说,后宫里头的女人们都对朕爱得深沉,这该怎么办啊。
—????
—?????!
—但凡有粒花生米?
赫连宁:朕知道你们就是酸,朕都懂,朕都明白的。
—你懂你个泡泡茶壶。
—爷被你气笑了。
这么打着屁,便到了寿西宫,寿西宫老远便能从宫道外的墙里听到阵阵欢笑声,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风铃互相碰撞发出的娇俏,赫连宁心中多了几分好奇。
寿西宫的殿门敞开着,一见着赫连宁,洒扫的宫人脸色一变,忙跪下要请安,赫连宁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于是众人安静下来住嘴。
绕过小意带着绿茵的回廊,便到了后院,寿西宫这地方大得很,后院靠近红墙的地方种植着一株百年桃树,这时节纷纷扬扬的落着桃花瓣,树下架起一架绿藤蔓秋千,一女子坐在秋千之上荡,摇曳的月白色披帛和长裙在空中荡漾,留下阵阵波痕,她的黑发同样飘荡。
秋千下一粉裙女子边笑边推她。
这场景端的是美好惬意,一白一粉女子姐妹言笑晏晏。
可下一秒,粉衣女子声音传来:“瘪犊子轻点轻点,老娘说三遍轻点,你别是嫉妒我想摔花我的脸!”
“姐姐这般认为,妹妹也没有别的办法呢。”
“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