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禾掀开薄毯,接过水,咕噜咕噜喝下去。
“又没人和你抢,喝慢些,小心呛着。”燕殊边说边拍着皇妹的背,顺气。
刚醒来不觉得,过了一会,燕青禾才觉得全身是汗。
抱住皇兄的手,燕青禾笑嘻嘻道,“这不是太渴了嘛。”
燕殊见自家皇妹额上全是汗,命随行的书童打来一盆水,打湿脸帕。
骨节分明的手浸入凉水里,燕殊拧干,往皇妹脸上一擦。
擦干净后,燕殊将脸帕丢入水盆。
重新替皇妹编了个发髻,“找我什么事?”
说起这个,燕青禾想起了小花姐姐的事,往皇兄身上一扑,呜咽红了眼睛。
衣袍湿了,但燕殊还是静静等待。
燕青禾红着眼,抽抽搭搭,“皇兄,小花姐姐要被砍头,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了。”
原来是这个事,燕殊想起旁听审案时所见到的伤痕,心下不忍。
但必须残酷告诉皇妹一件事,“青禾该明白,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我明白,可小花姐姐胆子很小,人也很好的,她还偷偷给我点心吃。”燕青禾第一次面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更何况,“小花姐姐犯什么错了?”
燕殊看着燕青禾眸子里的童真,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
春花最大的错就是亲手刺死她丈夫,尽管他该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若是该死之人呢?燕殊也茫然了。
头一次燕殊觉得正义不是正义,该死的人得不到报应,刺死该死的人却要偿命,这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