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琅宛一惊,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去请舅母来书房。”
“不必了。”
楚风漓刚起身吩咐完,许清羽便从侧廊里走了过来。两人眼神相交,见楚风漓神色还算清明镇定,许清羽也心安了些,点了点头,说道:“进去说吧。”
三人进了书房,许清羽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又吩咐琅宛去斟些热茶来。琅宛点头应是,看了楚风漓一眼后便出了屋子。许清羽抬眸去看,见她出去后,又将外面石桌上的瓷壶和小杯都收好一并带走,及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后便打量了一番已经在自己身旁坐下的楚风漓,笑道:“那错认水可还好喝?”
“......”楚风漓闻言一怔,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信递至许清羽面前,说道:“舅母,不该言正事吗?”
许清羽笑着扫了一眼信上的字,又认真地盯着楚风漓,笑意淡了些:“你的身子,才是正事,可明白?”
“可是......”楚风漓刚要说话,许清羽就打断了她。
“没有可是。”
许清羽的声音透着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冷意和不容抗拒,楚风漓也感受到了这突然冷下来的氛围和沉重的压迫感。从小与舅母呆在一起的时间虽不算多,但舅母生气的样子,她也是见过几次的,且均是因着救人之事。
舅母此刻这样,楚风漓心里明白其中大半都如方才话里所说一般‘没有可是’,尽是对她的关切。若是没有那封信,她方才或许只会乖乖认错,完全不提出什么‘正事’不‘正事’,可是如今那信就在眼前,她着实不能不着急,心中纠结万分。
“舅母......”
“暗卫来报,昨日夜,京都和平门大火,又正值南风入东,火势一路延至湾河近处,东城商区尽数沾染,无一家幸免。”许清羽没应她,自顾自地开口。
楚风漓眉头一紧,下意识攥紧了椅子的把手,谨慎问道:“伤亡如何?”
看着许清羽突然一笑,眼里迸出的却不是自己所期待的欣慰和温暖,而是无尽的讽刺和冷然,楚风漓心下一沉,又听她继续说道:“百余商户,户均三进,偶为四堂,幸余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