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回来了。”楚风漓小跑着入了兰苑。
“注意举止!”楚祎修厉声斥道,说罢便跟了上去。
“爹爹,都到家了,你就别刻板了!”
“漓儿回来了,今日在宫里可还好?快来让娘亲看看!”徐歌阳听到声音,回身便看到楚风漓和楚祎修已站至秋茗居外。
“还好还好,此事让娘亲担忧了。”楚风漓上前抱住徐歌阳,糯糯地开口说道。
“无事便好。娘亲已给你舅舅去信,过几日你便随阿湛去徐氏避避风头,看看你外祖父,你舅舅说外祖父可念着你呢。”徐歌阳慈爱的看着女儿。
“女儿知道,娘亲放心吧!”
楚祎修看着眼前母慈女孝的场面,眉头皱了皱,“行了,去找你哥哥商议一下行程,别在这儿腻着了。”
“好好好,爹爹可真小气!不打扰您和娘亲叙话了,漓儿告退。”说着,楚风漓便走了出去,徐歌阳不悦地挑了下眉便没再开口。
楚祎修随意地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待下人上好了茶,又品了品,才开口道:“今日陛下责令我闭门思过,漓儿之事算是过去了。”
“一纸皇诏还不至于做不了这个主!”
楚祎修温柔地盯着眼前忙碌着的女子,叹了口气道:“歌阳,此事未得周全之法前不得已瞒你,是我不对,诏谕换漓儿性命,不亏。”
徐歌阳顿了顿,方转身坐下,“你的意思我怎能不懂,可楚徐两族联姻,你便不能因事发怕徐氏连坐而欺瞒于我,更遑论此事事关漓儿,身为母亲我又怎能不忧?漓儿虽姓楚,可也是徐氏血脉,楚家能为她做的,徐氏也能,皇室终有一日会向世家挥刀,徐氏掌兵本就无法独善其身,这些总是要面对的,你该信我。”
“歌阳,此事已结,漓儿平安便好。楚氏已作出退步,陛下短期内应不会逼迫过多,皇族与世家之争不必让漓儿承担过多,我只愿她随心无忧。”
“罢了,若真有那一日,你不许再丢下我。”徐歌阳面色渐缓。
“过几日一起送他们出京吧,这两月我们回下邽走走,看看父亲母亲可好?”
“好,一起去。”
金陵城清羽阁
一白色女子正坐在清羽阁深处的药田畔,面前摆着几盘药草,手中正仔细挑拣着。女子身着粗布衣,面容姣好,整个人融入药田的茶色背景中,出尘绝俗。宋离胭带着宋瑛桦方来便看到此景。
“师父,我来给你帮忙。”宋离胭说着便走近,蹲在了药田畔,开始在药草盘中挑挑拣拣,宋瑛桦也随即开始帮忙。
“你怎么有空过来?我这刚从雍州回来,你便带着瑛桦杀过来了,不用问,肯定又是你娘亲提起的吧!”许清羽轻声开口。
“师父说笑了。确实是娘亲提起的,徒儿也确实想师父了。师父嫁的乃是雍州徐氏,除了我出生那年和后来学艺的的那几年您长居于此,此后您便每年只这个时节回来瞧瞧,师父是否只顾着师兄了?”宋离胭嗔问道。
“你这孩子,一年不见学的愈发不讲理了!你师兄乃徐氏嫡长子,学的乃是徐氏家传武学,我这医术他可没有承到几分。说吧,有何事要讲,平日里你可不会这般语气。”
宋离胭笑了笑,“瞒不过师父,徒儿后日便要离开金陵了。”
“你娘亲可同意了?”许清羽沉默片刻后方问道。
“嗯,娘亲应了。”
“出去游历一番也是不错。初辞姐姐既让你掌了胭脂落,此次游历对你也好。你心中也应明白胭脂落乃你父亲亲手创立的暗杀组织,离胭馆乃清馆,之所以能安然存于风月场且扬名天下,胭脂落暗中的助力不容小觑。如今你是掌权者,胭脂落中的胭杀皆听命于你,你便要担起这份责任。无论是离胭馆还是胭脂落,其实都只是给无家可归的女子们一个容身之地。日后做任何决定便要护好她们的性命。此次游历便带上一队胭杀,这一年你亲自训练的成效如何也可试试。”许清羽正色叮嘱道。
“徒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