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乍起,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身后祭文声扬起,让柳初白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转身回望禹阳城,城头上白色的灵幡风中荡漾,未燃尽的黄色纸钱随风飘落。
“维~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魂兮归来!东方不可?托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兮!不可?托些。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尚飨。”
……生而为英,死而为灵……
英勇就义的兄弟们一路走好,愿来世莫要再经历这人间的苦难。
柳初白口中喃喃:“普天之下芸芸众生皆是蝼蚁,你我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这话不知是说给柳初墨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太阳从东方升起,在天边泛起一片光明,又是新的一天,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
站了一宿的柳初白觉得身体都被冻僵了,活动活动手脚准备回家了,回身见到身后是因为不放心而赶来的瑞王,原来瑞王和柳初墨一直站在她的身后陪了她一夜。
瑞王因担心她,连伤口都没来得及包扎便赶了过来。
见到瑞王担心的眼神,柳初白道:“爹爹我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的。”
……
回到小山别院,柳初白连饭都没吃便回房休息了,直至太阳西落染红了天边的云时方才醒来。
用过晚膳,柳初白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开始构思,“细盐的收入足够一家人在北境时期的花销了,但若离开了这里,制盐的方法就不属于她了,还需要有一个新法子来赚钱,那……不如干回老本行吧。”
柳初白在宣纸上勾勾画画,浪费了许多纸张也没有灵感,最后她放弃了,决定到阁楼上吹吹风,也许会有灵感来敲门也说不定。
阁楼上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透过窗子望向乌涂村,看到平时没有火光的村子里,此时却灯火通明,隐隐的还能能听到哭泣的声音,本来已经整理好心情的柳初白,再次陷入了低落。
柳初墨再次从东墙外爬了上来,见到的便是悲春悯秋的柳初白,不由的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份沉着冷静、镇定自若,当真不像是个只有十岁的小姑娘。
柳初墨跳进阁楼,有意的发出声响,让柳初白注意到他而不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