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林月汐目光落在他右脸颊拿到刺目的疤上。曹成北不自在地低了低头,伸手去摸了摸疤痕,轻轻一笑,道:“嗐!被人用刀划的。”
说罢他抬起头,一皱眉,转而又笑了起来,往林月汐脸前倾了倾,道:“流了好多血呢。”林月汐瞪了他一眼,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活该!”
曹成北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背对着林月汐站定,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就真的那么恨我?我可是也在帮你啊。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呆在岐陵山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林月汐正欲驳斥,他一摆手,接着道:“不要跟我说岐陵山有花有草也有鸟——当然,也有鸟屎——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说,墨山就是个老顽固,他能教你什么?教你忍气吞声,教你包容万物,教你放下仇怨,”他转过脸来,皱着眉头直直地看着林月汐的眼睛,“你真的忘了?真的都放下了?”
“不用你管!”林月汐怒道。
“你以为我愿意管啊?”曹成北摆摆手,“要不是有人给我送来一大笔银子,叫我想办法把你从岐陵山搬下来,我闲的没事儿干给自己家招个姑奶奶来啊?”
果然如此,林月汐咬了咬牙,声音温和了些:“那人是谁啊?”曹成北一脸神秘地看着林月汐,坏笑着摇摇头,“想套我话?”
林月汐白了他一眼,蓦地站起身,曹成北被她吓得一个哆嗦:“你干嘛!”林月汐愣了愣,道:“干嘛?我还敢在这里杀了你不成?”
曹成北松了口气,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裳,摆了摆架子,淡然地道:“我知道你不敢。”林月汐冷哼一声,坐了回去,“反正你也不敢杀我。”
曹成北浅笑,道:“要不是因为知道我不敢杀你,你是不会来的。人嘛,都怕死。而且,有的人还怕杀人。”
林月汐微微抬头看向曹成北,“你呢?你也怕死?”
“怕啊!”曹成北一脸坦然,“哪有不怕死的,但是死呢,不能死在别人手里,更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林月汐,“可是总有人,一家上下都死的不明不白的。”
林月汐知他在说谢府,有些动怒,但又不好发作,咬着牙将怒气压了回去,强笑道:“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那种恶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
“作恶的人也多了去了,又不是每个都人人得而诛之。”曹成北倒不在意林月汐的话,无谓地笑着,“有的人就算作恶,还有人追在他身后高声呼喊:天地良心!他是好人!他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他得意地看着林月汐。
林月汐也直直地回望着他,身子往前凑了凑,凑到他面前,面上浅浅笑着,一字一顿地道:“不,要,脸。”
曹成北大笑,“所有人都说我不要脸,我本来就是这样。实话就不用一直说了,听多了,耳朵容易起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