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洛志逾带着周温芜和洛以安出去转,一边走一边对她们说:“安儿和温芜都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过几天,我送你们去学堂,爹爹以前在那所学校念过书。不过现在改了,只收女学生,改成了‘博进女校’,以后你们俩一起上学,我会专门请一个黄包车师傅,接送你们上学。”
“学堂,是可以识字的吗?”洛以安问。
“对啊,以后您们要读书认字,做一个有学问的人。”洛志逾回答,他要把女儿和温芜培养成人才。洛志逾不相信“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他觉得女人也该自立自强。他喜欢新文化,在报纸上看了***,***等人的言论,很有感触。洛以安和周温芜都没有裹过脚,他不会给她们裹脚的。
“借过借过。”一个黄包车师傅拉着一个小男孩从三人身边跑过去,着急忙慌的,好像有人在追杀他们一样。“哎哟!”那黄包车师傅突然被路边的石子绊倒了,车上的小男孩差点没跌下车去。“老宋,我说你怎么回事,你要是伤了我,我让我爹赶你走。”那小男孩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黄包车师傅立马站起来赔不是,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脸上一道道皱纹,写进了辛酸与低人一等。“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
“大哥,没事吧。”一直在一旁看的洛志逾走上前,询问道。“没……没事儿。”
“喂,你怎么欺负人啊,他又不是故意的。”安儿对着车上的小男孩喊着,对他刚才的行径十分不满。那小男孩非但没生气,反而对安儿产生了兴趣,说:“你是哪家的小丫头片子,这么厉害。”“我不是小丫头片子,我叫洛以安,你叫什么?”“我叫赵原邰,是济沪城赵家大少爷,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无礼,你是第一个。”小男孩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神气扬扬,抹了梳头油的头发反着光。“怪不得你欺负他呢。”“我没欺负他。他是我家拉包月的黄包车师傅,笨手笨脚的,你不知道,我这一路,被他颠得差点儿吐出来了。”小男孩一番话,逗的在场的人笑呵呵的,这是个嘴巴圆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