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许娘子一进门就给六哥儿的衣服洗了个遍,到是给我们这些做丫鬟的省了事。”
“就是啊,这许娘子可真会体己人。”
“这哪是体己人啊,分明就是怕丫鬟沾上她男人的味道,完了弄出个通房来,得不偿失。”
几个嚼舌根的丫鬟在后花园里念叨着,川儿路过实在听不下去便吼道:“正经事不好生做着,却跑来这后花园里嚼舌根子,就不怕传到大娘子耳根里打断你们的狗腿?”
几个丫鬟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川儿姑娘饶命,可千万别声张了出去,日后定改了就是。”
“还不快起来干活去?”川儿厉声道。
“是是是,这就去.....”吓得几位丫鬟前脚踩着后跟依稀离去,看的川儿笑出了声。
“许娘子进门也有些日子了,这肚子也没见个动静,请过大夫来看了没有?”老太太一边享受着大娘子捏着背,一边闭着眼懒洋洋道。
“回母亲,请了,前些日子便来过了。”
“大夫说了没有,是哪方的问题?”
“哪方都好着呢,就说放松心情,不日便会有好消息。”
老太太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如此甚好,那我便放心了。”
离红一边替老太太捏着背,一边又擦擦汗,深怕那句话不投机惹得老太太不高兴:“这六哥儿多数时辰睡在书房里,想来是次数少了的原由,赶明儿得了机会我说说他。”
老太太睁开眼道:“还有这事儿?”
离红慌了神:“是”
“那可不行,哪有娶了妻不回房里歇息的,这传出去还以为宋家的男儿薄情寡义呢”
“儿媳也是这么想的,可这许娘子打从进了宋家就病了,兴许是身子弱了,不见喜。”
老太太思索半天:“说是南山上有位算命的先生,对看相特别在行,过几天你找几个人去山上寻寻,别犯着祖宗了。”
“一切听母亲的”
西苑里宋冬乐正倒腾着梅花露,用金色的小勺子取出一勺来,到了些温水冲开:“这去年的梅花露,今年拿出来还这么香。”说着拿了一杯放在川儿跟前。
见川儿心不在焉,宋冬乐放下手中的勺子坐在川儿对面两手撑着圆圆的脸蛋嘟着嘴喊道:“川儿?”
吓得川儿惊了一大跳:“姑娘,你吓死我了。”
宋冬乐见川儿的傻样呵呵笑了起来:“我的川儿在想谁?容我猜猜?嗯.....定是在想我六哥哥。”
川儿红了脸,不住地捂着脸道:“姑娘,我没有。”
“还不承认?”
川儿由害羞转为沉思:“姑娘,川儿自是希望六哥儿好的,从许娘子进了门,川儿就再也没跟六哥儿来往了。想着他也成了家,我也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可这几日心里就是放不下。”
宋冬乐起身抱住川儿:“好川儿,苦了你了。”
一大早离红便上了马车往南山上去了,随行的只有素香和几个壮汉。车夫驾了马,一路风驰。
“素香,你去问问车夫,还有多久到南山啊,可别耽误了好时辰。”大娘子道。
“大娘子且坐着,素香这就去问”说着掀开帘子对车夫问道:“正午可到得了南山?”
“到得了,就快到了,放心吧,绝不会耽误了吉时的。”
素香放了心转头对离红道:“大娘子放心,准能按时到。”离红这才放了心。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随着阵阵秋风起,枫叶纷纷落在了车轮下被捻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