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瑾看向薛小小的眼里带了些复杂,慢慢转回了身子。是啊,谁不是爱自由的呢。
傅承瑾不知怎么的就开口道: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辰,从前在东宫每年都过,就成了习惯,一到日子我也睡不着觉,来到晋城我便索性找一个月色最美的地方喝酒。”
薛小小好奇地看着傅承瑾:
“为什么是在月下喝酒呢。”
傅承瑾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
“因为我的嬷嬷说,母亲生下我那天就是一个月色极亮的夜晚。”
“哦,所以你是为了怀念自己的母亲。”
傅承瑾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薛小小说出了自己这几年生辰喝酒的真正羁绊。
现在想来,这几年的怀念似乎并没有错,原来只有这个生下自己的母亲才是自己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
傅承瑾觉得好笑,竟然唯一的家人都在出世的那一刻离自己而去了,那还有什么好庆祝的呢。
傅承瑾放下了酒壶,看向薛小小:
“你的生辰呢,是如何过的。”
薛小小认真的想了想,突然一惊一乍地坐了起来:
“嘿!我的生辰好像也是今日,我们竟如此巧吗。不过我不过生辰,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以后离开了,舅舅便只是为母亲祭奠。不过阿衍会给我煮长寿面吃。”
舅舅?母亲?阿衍?
虽然不太清楚薛小小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薛小小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傅承瑾看向薛小小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一个女孩从小也没有母亲,长大至此还能经常喜笑颜开的。
傅承瑾自嘲,自己倒不如一个女孩活得通透。
不知怎得,薛小小的每次出现都能隐隐地让自己缓解一些坏情绪,傅承瑾轻叹,如果自己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枷锁,大约会和薛小小成为好朋友吧。
看着薛小小喃喃着睡下,傅承瑾轻轻起身抱起了她,往她来的方向而去。
清晨,天刚微微亮,只有稀疏的几声鸟啼,在一个急慌慌的身影跑过时扑棱着翅膀四散飞走。
薛小小起迟了。
没想到那葡萄酒后劲意料之外的大,被卫衍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还觉得睡眼朦胧睁不开眼,起身时甚至头痛欲裂,薛小小终于知道什么叫喝酒误事了。
傅承瑾带着自己的人已经等不及在天香楼门口候着多时了,薛小小一听,连洗漱都省了,套了件衣裳,拿着包袱便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薛小小跑到傅承瑾的马车前,盯着紧闭的帘子,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王爷?”
薛小小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他不会等生气了吧?”
她四处看了看,没想到所有侍从都不约而同低下了头,薛小小挺了挺身,继续道:
“王爷。。?”
没想到傅承瑾撩开了帘子,一股强大的气流不讲理地把薛小小卷进了马车里,薛小小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傅承瑾边上。
...傅承瑾边上吗?...
自己不是来做随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