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瑾,这可是在太子府,绷住。况且那又怎么样呢,傅翊难道会把如此欺君大罪自己说出来吗。”
即便傅承瑾此刻心里已经溃散,但他还是闻言调整了一下呼吸,紧攥的拳头开始放松,似笑非笑地说:
“傅承翊,天子脚下可要管住自己的嘴啊,东宫的性命,可都在你的嘴里啊,
我的礼物已然送到,弟弟好好养伤,此次文武大会为兄会替“我们”太子府争光的。”
傅翊逃避的眼神更为傅承翊不小心泄露的秘密坐实,傅承瑾深深地看了傅翊一眼便扬长而去,留下傅翊和傅承翊二人敢怒不敢言。
这下把柄落在傅承瑾手中,更加落得劣势了。傅翊生气却只能把气撒在傅承翊身上
“管好你的嘴!”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愤愤地坐下。
傅承翊瘪瘪嘴,委屈的看了眼高氏,高氏安慰地抚了抚傅承翊的胸口,朝着傅翊安慰道:
“没事的,谅他自己也不敢说出去。”
傅翊看着躺着的傅承翊和高氏,突然眼神凶狠起来:
“再不改朝换代,这可能就是外人的天下了。”
高氏心底一惊,疑惑地看向傅翊;
“殿下,您这是要?”
傅翊突然站起身,走到门口,叫了贴身侍卫来,低声说了几句便出门而去。
从东宫出来,傅承瑾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难看无比,沈湛深知这个真相来得太突然,即便是傅承瑾也接受困难,此时更不便打扰他的思考。
走了很远,傅承瑾终于开口
“沈湛,我们回晋城吧,此行顺利,早点回到晋城还能去天香楼喝到槐花酿。”
沈湛深深地看了傅承瑾一眼,抿了抿嘴,点头道:
“好。”
沈湛停在原地开始发呆,看着傅承瑾依旧挺拔的背影,他长长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真相吗?
沈湛摇了摇头,追上了傅承瑾的步伐。
天色渐暗,马车里傅承瑾一直闭着眼,沈湛也一直没有打扰,毕竟这是一件需要消化的事。如果是自己,这么多年想探寻的真相和为了证明自己所受的苦累只是一场空,恐怕早就在太子府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好歹傅承瑾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失常,希望傅承瑾能回到晋城重新开始。
沈湛也闭了眼,晋城京城路途也算奔波,也该休息会儿了。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傅承瑾睁开了眼。短短半天,他的眼睛里就充满了红血丝,他无神地望着窗外。
今天的天和八年前离开太子府那天一样,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什么色彩。
离开太子府的八年里,傅承瑾每天都很辛苦,在影卫营从零开始打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身上的伤沈湛总是调侃再这样下去连药也要上混了,可自己都熬过来了,毒发熬过了,伤痛熬过了,可他不过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吗,不就是为了证明父亲放下自己是多么的错误吗?
为什么,原来无论自己怎么样都是在徒劳啊,自己还那么傻以为傅翊会有正视自己的一天。
傅承瑾望着那一方天,一滴清泪从眼眶缓缓滑下,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