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魔怔了。
他竟然以为……
抬手捏了捏眉心,心中更是杂乱泛褶。他翻身下了床榻,不忘给小姑娘掖掖被角。
后脑灼热的酥痒打断了他不切实际想法,他伸手摸了摸,昨日的肿包已消退了,只是,这是——?
他指尖凝了白光,往里一探,赤色的光芒温顺地流淌在四肢百骸,竟让他多年不曾增强的神秘力量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凤眸微眯,沉思的模样有些肃然,装睡的栾瑾突然感到一阵波动,眼睫颤了颤。
深藏功与错,日子照旧过。
……
又是午后,夜挽白照常练剑,与前两日不同,招式更显凌厉,竹枝划过,落了赤光与白光纠缠,二者已然融会,如水波起伏钩连。
栾瑾坐在小石凳上,小手托着下巴,一点一点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着陆,垫在手背上,隐隐挤出两个小肉窝。
夜挽白收了竹枝,不介意地一瞥,便瞧见小姑娘底盘不稳,小脑袋左右一晃一晃,却也没晃醒,睡得安稳的样子。
夜挽白有些想笑,却也免不了担心,小孩子爱闹腾,也爱睡,可像小咕噜这般嗜睡的,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走过去熟练地将小姑娘叉起来,摆到自己肩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扛进屋,团吧团吧塞进被窝里。
栾瑾被闹腾醒,不满地“哼唧”两声,小腿卷着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迷迷糊糊地想,她还是个孩子,嗯,孩子。
一觉睡醒,天幕洒满了醒,忽闪忽闪的,栾瑾也对着她眨眨眼,扑闪扑闪。
“噗嗤——”窗外落了一声轻笑,女子撑在窗头看她,侃笑道,“殿下,你还真成了孩子。”
她一身红衣,将黑夜也缀得如图白昼。
栾瑾早已坐起身,抬眸浅笑,“千羽,我很开心。”
“本座活了上万年,这是第一次,活得放肆,却也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