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非安为她换完了药,修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不习惯。
不习惯对着陌生男子,尤其是穆非安那双无辜的桃花眼,太干净了。
“你可以走了。”
修宁翻身面朝床里,毫不客气的赶人。
穆非安浮在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没搞错吧?
这是他的地盘!
他的窝!
他的床!
男子地位低下就可以任她为所欲为吗?
不能忍!
察觉身后气息波动,修宁警觉。
不露声色的回身,就看到穆非安高高扬起的巴掌,浮夸的对着她作势要拍下来。
“你干什么?”
怂货是想打她?
刚刚掐他的时候她探的一清二楚,眼前这个少年没有半分内力,否则她也不会放松戒备跟他废话。
“呵呵呵呵。”穆非安顺势抬起另一只手装模做样的拍空气,“纱窗太粗糙了,钻进来蚊子,我在给你赶蚊子。”
修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演,不发一言。
空气中有一丝丝尴尬的味道。穆非安咳了两声在床边坐下,拼命的寻找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家住哪啊?”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昏了足足七天才醒哎。”
“……”修宁磨牙。
她刚换了药想休息,顺便冷静冷静好好捋捋,偏偏这个话口袋子不停的说。
找死。
穆非安见修宁不理他,继续作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修宁被缠的不行,也不知脑子是怎么就抽了,回怼了一句:“你不知道男子名节最重要吗?这般靠近我,不知羞耻!”
穆非安委屈的撇撇嘴,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迟疑道:“可、可你还是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修宁。”
“姓呢?还是说你就姓修啊?”穆非安继续刨根问底。
修宁一股股压不住的戾气冲上心头,干脆的转身不再看他。
再多跟他说一句话,她就要忍不住掐死他。
话题终结者耸耸肩,推门离开。
修宁侧在床上,无声冷笑。
姓?
她倒是有姓。
钟离是国姓,曾经她为了能冠上这个姓氏,穷尽半生去努力。
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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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修宁在这个深山小木屋里养伤已有六七日,穆非安的药有奇效,再过两天就能复原了。
一切都很好,除了耳边聒噪的穆非安。
每次换药的时候他总是格外兴奋,天天抱着药箱守着修宁。
十分热衷给她脱衣服。
修宁本不在意,在这个女权至上的世界里,男子名节最重要,他都不在意了自己又何必矫情?
直到刚才换药的时候,修宁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盯着她裸背眼睛发绿,鼻孔滴血的穆非安。
修宁毫不留情的把他踹出门外。
她就没见过对女子如此垂涎欲滴的男人。
真是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