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夫妻二人有多恩爱。
但是偏殿的前厅这边,听到皇上叫人来传话问孩子如何的时候,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燎远心想应该只是紧张引起的胃痉挛吧。
“母子无事,请皇上放心。”
明月姑姑和燎远都惊住了。沈府近日压根没进过郎中,就算真是夫人有了孩子,又是如何得知。
传话的人不知道,他走了之后太医才到。
卧房里。
“夫人气息不稳,可否行针平息?”太医诊脉过后提出了请求。
沈谧坐在床边,抓着雀鸣的手,看她不住颤抖的样子,眉头紧锁片刻后向太医点了点头。
雀鸣从小就怕针,就算喝多苦的药也比那泛光的针尖扎一下好。她控制不住的发抖,但浑浑噩噩间看见太医左手拿出碎布蘸了酒,右手捏着一根反光的细银针,立马的缩成一团,直接抱着头哭出了声。
“好好好不扎不扎!”沈谧还是赶紧示意太医将针收起来,抱着她顺着她的意思。
雀鸣头痛欲裂,一次次的刺激让她呼吸困难,此时心口绞痛,胃里翻江倒海,心想着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太医收了针,叫了几个宫女去按雀鸣腿上的穴位。但是按摩的效果远不如针灸来的快,再加上雀鸣极其抵触他人,只紧紧扒着沈谧,按了还不如不按。
现在只能等她自己慢慢平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同上次一样,雀鸣渐渐平稳之后昏睡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沈谧给她擦干了刚刚哭花的脸,问太医可否有医治的办法。
太医说,夫人心绪过于紧张,应当在安静的地方好好休养,不宜参加此类人多的活动。另外开了几副安神的药,无奈的留下了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便离开了。
沈谧一面自责自己带她参加如此大型的宴会,一面安排人准备回府。刚推开门,便见皇上站在门口,身后跟了四五个侍从。
“皇上。”
“免礼。夫人可好?”
“回皇上,安好。”沈谧心里估摸着应该是宴席刚刚结束皇上便过来了。
在杭鸣谦向屋里看了一眼之后,沈谧跪在他面前:“禀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讲。”
“臣想携妻去江南养病一段时间。还请皇上批准。”
沈谧直言不讳的跟自己请假,杭鸣谦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准了。”
皇上没有迟疑,应完之后就离开了,也没有问问病史,也没有进门看看情况。
“谢皇上。”沈谧一直恭恭敬敬的等皇上离开后才起身。
若是争不过,躲便是了。
只要能护她平安,怎样都可以。
等沈谧带人离了宫,杭鸣谦便将刚刚为雀鸣诊脉的太医叫来问话。
“少卿夫人所患何疾?”
“回禀皇上。脉象上看身体并无大碍,但少卿夫人表现出及其的心慌乏力,恐是心病,受到某种程度的刺激便会发病。此病少见,暂无根治的药方。”
“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据老臣的经验,至今还未见过先天的患者。”
杭鸣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太医下去领赏。
他在殿中坐了一会儿,让人都下去了。将一张纸条绑在了屋里笼中的白鸽的脚上,将它放飞。
白鸽沿着自己熟悉的路线往秦楼飞去。路过了距离秦楼不远处的寺庙,来来往往的人让门口的和尚有些头大。他刚入寺庙没多久,主持也不让他做别的事,整日就是打打水,在庙门口扫扫地,除此之外就是接待来来往往的施主。
他刚走到后院想偷个懒,还没到树下荫凉处坐着就感到头上一只黑影略过。他抬起头顺着白鸽的飞去的方向看。
秦楼?
“归藏!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偷懒?”
“哎呀哎呀师兄!我错了我错了……”他被拎着耳朵往门口去,目光却一直盯着白鸽看,直到它消失。
但是和尚确定,它就是往秦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