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捕快,但是他们都有家人。
哪个家里面没有妻子女儿,这凶手算是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可愤怒底下却是无声的恐惧,这样子的凶手,他们如何不怕?
这要是惹到自己身上,那家里面的妇孺可如何是好?
宋真观人入微,自然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
“如今此人如此嚣张,咱们作为广都县百姓最坚强有力的臂膀,这个时候咱们不扛起重担,谁来之?”
宋真的声音不大,也不是那般的铿锵有力,却使在场所有人振聋发聩。
他们纷纷看向那个瘦弱却脊梁笔直的身影,一股热量从心中流向各处。
对!他们是百姓的臂膀,最坚强的后盾。
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就应该又他们来绳之于法!
歹徒留下了不少的线索,就是那衣服,宋真派的人也从此查到了死去的女子的身份。
“大人,这妇人唤作张刘氏,其相公是县上的一个做油纸伞、灯笼的手艺人,在城北还有个小铺子。日子还过得去,两人孕有两子一女,关系算不上好,却面子上还过得去。”
“刘氏性子泼辣,时常占些小便宜,惹得在邻里之间颇有不满。”
“他们家院子已经被派过去的兄弟围住,刘氏的相公张六和几个子女也在院中,师爷,此时可要过去?”
宋真放下手中的案卷,与衙门中人一起前去。
张家的院子不大,临街而居,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子,但是自得其乐。
院子里面收拾的整齐,还晒着腌菜。
宋真过去的时候,衙门中的人正在询问情况,一切都有条不紊。
见宋真进来,只是颔首便各自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宋真也不去打扰他们,只是在院子里走走看看。
院子里没有什么怡情的之物,唯有墙角两束野花倒是生的顽强。
院子里又一副石桌子石凳子,刘氏的几个儿女就坐在那里。
大女儿,看起来已有十六七岁,却未挽妇人发髻,看样子还云英未嫁。只是这个年纪在剑南道,以属年纪大者。
难道是守孝?
可是父母健在,上一辈的祖父祖父也在多年前就走了。这显然有不合情理之处。
当下又在人家家中,那刘氏之女又两眼红肿的似核桃,此时再问倒是有些不通情达理,颇有些不合时宜。
宋真压下心思,看向她的两个弟弟。
一个看着十一二岁,一个只有三四岁。
小的那个就缩在那张家女的怀里,咬着手指,一副天真烂漫不知道愁苦的模样。相比,官差口中的“卒”,不知其意吧~
这三个中倒是大的那个颇有意思,既没想大姐那般哭肿了双眼,又不似幼弟那般生死不明其意。
他的眼睛里分明没有痛苦,反而是释放的自由和开心。虽然刻意压制,可是少年人终究是少年人。喜形于色,那里是故意克制就能掩饰的了。
就算是面上悲凄,那眼睛有如何能瞒得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