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时怎么回来了?”
宋母正做着衣裳,时不时看着旁边坐着发呆的小家伙。
见小女儿回来,有些惊讶,又看看那孩子,不禁笑道。
“往些日也不见你回家如此勤快,倒是这孩子的功劳。以往也不见你这般喜爱小孩,怎得还转了性?”
宋真微楞,宋母的话里七分吃味,三分疑惑。
她走过去,也不知从何处变出一碧玉簪。
一看这成色,宋母虽是不懂,也知道这物件不便宜。
嗔道,“你就这般糟践银子吧!真是的!”
虽然表面上斥责嗔怪,可是宋母还是欢喜的紧。
宋真为她插上,原本温柔似水的妇人更显的灵动。宋真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努力些,才能将这样心思纯净的人儿护住。
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便更要护住她的家人。
这般想着,闪过隔壁王娘子将宋母堵在门上气哭的画面,宋真眸中掩过寒意。
“好看吗?”
宋母起身对着屋中的铜镜照了照,问道。
宋真摸了摸从矮塌上下来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家伙的脑袋,看向东边举着镜子的宋母。
铜镜里是那温柔婉约的娇艳,宋真羡慕宋母的天真烂漫,那份美好,她愿意为了原身牢牢守住。
宋真将小家伙抱起来,握着他的小手手,笑着看向宋母。
“阿娘自然是最好看的,要不我和阿姐怎生的这般好?”
宋真这话倒是真的,宋母确实是难得好颜色。这般的颜色,难怪那解元的父亲要住在镇上,而不是县中,毕竟怀璧其罪,姝颜难藏。
宋真检查了小家伙的喉咙,在宋母的疑惑告诉了这孩子可能是因为高烧失声。
宋母对此更是怜爱,拉着小家伙的手不放。
宋真想着查了半天也没有关于这孩子的线索,便准备给小家伙起个名字。
“叫安哥儿可好?”
小家伙的眼睛咕噜的转到宋真这里,大大的湿漉漉的,毫不掩饰对宋真的依赖和喜欢。
“平安的安,只念你以后都平平安安。”
“安哥儿,好听!”
宋母第一个赞同,恨不得抱着小家伙亲香亲香。可是看着小家伙抱着自己女儿死不撒手,宋母只好撒手。
跟叶爷爷、宋母两人吃了饭,衙门里的事本就僵持着,此时去也不见得豁然开朗。本就是充当幕僚师爷的闲职,又不是正常上卯的官府衙役。
宋真端的是清闲,便好好的央着宋母出门。
宋母知道这猴崽子定时要大手大脚的花费,便很是犹豫。
“叶爷爷来了半晌,这广都县虽不是什么名胜古迹,好歹咱们这段时间也要居于此,怎得不带爷爷四处逛逛?”
“再说,家里填了人,这东西本就不够。我瞧着爷爷就那几身的衣裳,又不是当下时兴,咱们多扯些布匹,做些衣裳如何?”
“家里有个李婶,阿娘也不需要事必躬亲,吩咐下去就是。”
“我瞧着两个小的也甚为懂事,阿娘有什么也可以吩咐他们。”
“银钱什么皆是俗物,哪里是阿娘需要担心的,别说我,就是阿姐也不依你。”
宋母被小女儿哄得团团转,收拾妥当之后便出了门。
李婶和叶爷爷坐在马车外面,叶爷爷驾着车,李婶坐在车辙上,看着两旁的街道。
过了午时,街道上倒是没那么多的人和摊贩,但还是热闹。
街上的店铺很多,坐在马车里的宋真抱着安哥儿坐在右侧,宋母居中,清风明月居左而坐。
两人显然有些拘谨,不知道为什么出门带上了他们俩。
宋真抱着安哥儿,却在打量对面低着头的两个孩子。瘦弱,身上没有几斤肉,家里没有何时的衣服,两个人因为出门换上自己原本带着最好的衣服,但还是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