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进了屋后,和晁宋寒暄了一阵。
“贫道当初投奔晁天王,截取生辰纲,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当初第一次在天王庄上见你时,你还是个半大孩子,没想到一眨眼,晁大哥已经没了,而少头领如今已是英雄少年了。真可谓世事难料啊!”
晁宋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些往事。
“少头领,你可知道当初江湖上以公明哥哥和柴大官人名声最响,可我为何偏偏找到晁天王去劫那生辰纲?”公孙胜突然问道。
晁宋想了想道:“柴大官人家大业大,未必看得上生辰纲那点财物,宋头领当时乃是官家身份,想来也不便干这等事。”
公孙胜笑道:“少头领分析的不错,不过此乃其一。贫道随师父罗真人曾学过望气之学。当日曾望得晁天王处有帝王之气,是以这才投奔于他,指望和他共聚大义,替天行道。不曾想晁天王竟死于史文恭之手。”
他叹了一口气,显然极为伤感。
“我本以为是我道行不够望错了气,正好这几日天象有异动,贫道又重新勘望了一次,这才明白,原来那道紫薇之气并非应在晁天王身上,而是应在少头领身上。”
晁宋当然明白公孙胜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面上不露声色,看他接下来有何举动。这种拿天象变动的把戏来糊弄底层百姓,借以取得支持,是历代造反者都会用到的手段,从陈胜吴广到太平天国,无代无之。
晁宋当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他也知道,自己身处的时代不是科学昌明的时代,因此他也没有戳穿公孙胜的这套话术。
“道长此话是何意?”晁宋故作不解的问道。
公孙胜把身子凑近晁宋,压低声音说道:“天象如此,愿少头领早做打算,我公孙胜必然鼎力相助,以成晁天王未竟之业。目下梁山正是乾卦九五之数,所谓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但终难免盛极而衰,公明哥哥虽然上应天星,但不过数年之间,必然气数将尽。”
此刻公孙胜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晁宋虽然不信他那套把戏,但是对方既然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而自己也正需要借助他的力量,自然也就不会拂了他的好意。
“道长此话再休对外人提起。我父为奸人所害,全赖宋头领替我报仇,又得他厚意,权且借这梁山栖身,宋头领大恩,我晁宋必要报答。”
公孙胜听了会心一笑,道:“公明哥哥大恩,自然需得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