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去西北待了半年是去干啥的啊？半分长进都没有。”

王叔很是恨铁不成钢。

莫闲庭低下头，不敢反驳，努力地控制着酸痛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抖着筷子吃饭。

宋有姝吃着饭，瞧着他那副小废物的样子，不屑地嗤了声。

……

用了午膳后，她让人把莫闲庭带着去上药。

“活络筋骨的好药，全用你身上了。”

宋有姝坐在外面，听着里面龇牙咧嘴痛呼声，嫌弃说道。

莫闲庭被医师上药弄得痛得不行，没精力理宋有姝。

“这次……怎么……这么……痛啊！”

莫闲庭疼得满头大汗。

“莫公子这半年受了不少暗伤，现在是正常情况。”医师加大了力道，微笑着说。

“还好公主之前让你操练了一下，不然会更痛呢！”

……

等医师上完药，莫闲庭缓了口气，觉得不怎么疼了，就开始找宋有姝说话。

“昭宁，我和你说说西北吧。”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西北那边风真的很大，一出门沙子就糊满了脸。”

“那边也真的缺水，你知道吗，我衣服有次三天都没洗。”说着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刚开始去的时候，饭菜我是一口都吃下去，招待的人还说这是最好的酒菜了。当时真觉得我娘坑死我了，后来……后来也吃得很欢。”

“其实西北异动也没啥，就是那突厥公主看上了城里的一个书生，带兵来求娶的。她听说汉人是要有嫁妆的，就带着许多人来了。一场误会。”

“这书生与公主是两情相悦，此前一直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后来说开了，就在一起了。”

“本来我是想着早些回来的，可我父亲谨慎得很，硬是待了半年。”

“我在那边认识了许多守卫边疆的兵，他们都很好。”

……

莫闲庭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说了许多。

最后才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昭宁，我想当兵！”

声音轻飘飘的，可宋有姝认识他接近十年了，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认真。

宋有姝听了，没说支持或是反对。

“那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没说，他们肯定会反对，我准备事先铺垫一下，等加冠过后再提。”

莫闲庭很是自信。

宋有姝便笑了，“先不管这事能不能成，这最要紧的，难道不是你这幅柔弱不能自理的身子吗？”

语气很是嘲笑。

……

等莫闲庭气呼呼地走了，绕梁才冲宋有姝感叹道。

“莫公子此次西北之行，确实改变了许多。”

此前莫公子虽然聪慧，却总耽于享乐、游戏人间。既不好好读书，又不勤快练武，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废”，如今瞧着倒有几分精气神了。

“变了？我瞧着还和往前一样啊！都欠抽得很。”